“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

谭长君一笑，伸手拍了下弟弟的肩背，然后转过头，抓住绿灯闪现的瞬间，猛踩油门向前驶去。

因为速度太快，让谭思齐搁在窗框边的手肘，微微磕了一下。

元旦并非春节，无需应酬多少客人。

谭思齐有几分惬意，还去小伙伴方源那里，钓了一下午的鱼，跟阿婆唠了会嗑。

方源是他从中学开始的朋友，已为人夫。现在做生态农业，欢快得很。

阿婆是方源外婆，对谭思齐也差不离。

从方源家回来后，谭思齐打电话给“木星”姑娘。

第一回，她没接。

过了半小时再打，那边居然关机了。

卫美辰并不知道，那位“谭”先生有打给她。

她开着音乐，打扫房间。音乐声挺大，于是没听到电话铃。

等她推着拖桶去客厅的时候，卫安然正好打过来。

她想了想，接了。

“知道我手里拿着什么吗？”卫安然轻轻地笑，然后怪模怪样地念起来：“美辰，你是春天的风景，是天边的彩虹，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笑脸……哈哈，还有这个，卫美辰，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曾出现在我梦里……哈哈哈，呕，这都是你勾引来的吧？”

卫美辰冷着脸。

花了几秒，她想起来，这些话，来自于她的中学同学录。

不过是小男生的一时情愫。

簿子，放在了卫家之前住过的那套公寓里。看来他们搬去那儿了。

她撇撇嘴角：“你还挺闲的。”

“怎么着？”卫安然娇笑着，“你说，我是该把这东西撕了丢进下水道呢，还是垃圾堆呢？下水道，怎么样？”

卫美辰冷笑一声：“你试试看。”挂了电话。

心里沾火，手上带水，于是手机就这么一滑。

扑地栽进了污水桶里。

第二天傍晚，卫美辰修好手机补好卡。

去银行取了两万现钞，装在纸袋里。去卫家。

这几个月，她休了学，专心挣钱。

网模工作虽然有些辛苦，但这张脸卖的价钱还可以。

新年，街头橱窗一派炫彩，空气里漫着各类香精味。

她坐在公车窗边，往嘴里丢了颗大白兔奶糖，使劲嚼了两下。

有点牙疼。好像是蛀了。

或许应该去看看牙医。

到站下车后，卫美辰又走了几分钟，到达。

小区年轻的保安认识她，还对她笑了笑：“好久没看见你啊。”

卫美辰走进去，一边也朝他笑笑：“以后也看不见的。”

保安在灯光下愣了愣。卫美辰已走远。

按了楼栋大门电话，那边接起，是卫安然：“哪位？”

“我。”

“你来干什么！”卫安然声音尖利起来：“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电话啪地挂了。

十几秒后，二楼阳台上猛地一声窗户响。

卫安然化着浓妆的脸居高临下，手举一本绿色厚簿子，作势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