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升刚点了根烟，他愣了愣，然后一笑：“噢，那个啊。那时候不是打算拿榜样激励自己嘛，谁想到会退学啊。”

他拍拍腿，拿着墨镜夹着烟站了起来：“行，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晚上各个锁都锁锁好。有什么问题给哥打电话。”

卫美辰送他出了门：“你开车要慢点。”

“知道。少废话。”韩升挥挥手。

卫美辰看着他的高大身影，消失在缓缓合起的电梯门里。

她认识韩升，是在五年前。

有些人说，他不是个好人。也许真的不是吧。

但四年前的那天，是韩升伸手帮了她，不仅无条件，也并非因为喜欢她。

他怎么样，都是她的朋友。

卫美辰回了屋，关好门，收拾行李。

收拾了一半，她鬼使神差又去打开那纸盒子，偷糖一般，瞄瞄那个清俊的少年。

小脸儿真帅，而且好干净。

身板儿又正。

勃勃英气，又斯斯文文。

她很喜欢。

三优，哈，应该说是脸优，脑优，身材优吧。

这照片是好些年前的了，不知道这位谭同学，现在长什么样。

怎么还是觉得有点眼熟呢？

但想不起来像谁。

这时，谭思齐已经送完了王韵。他继续驱车回家。

这晚青市市区的夜空，黑得并不纯粹，也看不见什么星星。

他降下两边的车窗，享受扇翅一般的凉风。

街面很安静。只有零星车辆快速开过。

回到别墅。

父亲还没有睡，在书房里等着他。

谭思齐走进去，端正坐上书桌旁的沙发，喊了一声：“爸。”

谭立明这才推开手中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啦？”

“嗯。”

“明天你飞机是早上九点多，对吧？我有事是不能送你了，让你大哥送送吧。”

谭思齐笑：“哪用送啊，你们忙你们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是不小了。”谭立明摘下眼镜轻轻擦拭，“这一去要多久来着？至少得半年吧？”

“嗯。”谭思齐看着父亲眼角的深纹：“这个项目很难得，导师肯带着我学，是个机会。中间我会找时间回家的。”

“有空就回，没有就多打电话，反正过年就回来了。你呢既然有这个念想，就好好做，别的都不用管。”

谭立明戴上眼镜，继续划拉文件，话却没有停：“思齐，你是大了，二十五了，昨天给你过生日，我就在想，有些话需要再跟你讲一遍。”

谭思齐看着他侧脸，略微往前倾了倾身：“爸，你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