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桐闻言眼神一暗，余泽丝毫未觉。

“你发短信就算了，干什么还换号码，还全是空号。”余泽越说越想不通“要不是我胆大，现在都已经报警了。”

“朋友新开发的软件，让我找人试试。”薛桐似乎早就知道余泽要问什么，对答如流。

“哦，朋友？又是网友？”余泽突然有些心塞。

“还是上次那个，你见过。”薛桐好像也没有和他细说的想法，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把他床上塞得鼓鼓囊囊的一坨被子挪开，给他铺好被褥。

“快来睡，明天不是还去工厂吗？”

“没事，我和我爸请了一天假……”

余泽被薛桐强硬地拎上床塞进被窝里，和个小鸡仔似的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怜巴巴地看着薛桐。

“那也该睡了，都几点了。”薛桐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好好，”余泽投降“那你明天不许再跟着我，也别发短信了！”

“好，”薛桐道“我保证，你明天什么都不会收到了。乖，快睡觉。”

“嗯，钥匙在我抽屉里，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余泽熬了大半夜，虽然刚刚还嘴硬，可这会儿一接触到柔软的被窝倦意顿时涌了上来。薛桐铺的被褥不像大半晚没人睡过那样冰冷，反而热乎乎暖洋洋的，余泽缩在里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

“好。”薛桐轻声应道，他把窗帘重新拉好，月光顿时被遮住，他的身影几乎融进了黑暗之中，就这样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陷入黑甜梦乡。

床头的抽屉始终没有被打开，房门钥匙静静地躺在抽屉里。薛桐面向墙壁，迈出一步，人也消失在室内。下一秒，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余泽家墙外。

“白十二。”

一朵不知道那里来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天地间刹那一片漆黑，薛桐眼中的柔情消失不见，只余一片冰冷。

“在……在这儿呢……”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矮小的人影滚了出来。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大概有头绪了……”白十二颤颤巍巍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是……国的……，最近……”

压低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即使有人在旁边偷听，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可在薛桐耳朵里，这些话却是一句不落钻进来。

“你继续查下去，动作要快。”薛桐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