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有没有想过,回了村子,要是小泽病情又反复怎么办?现在越野车还能开出来,雪再下上几天,路彻底断了,那小泽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在那个小村子里病死吗?”
“你这孩子……”余妈妈有些恼怒,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不会说话呢,可她到底心疼自己儿子,想想薛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说“那就让他继续住院呗,泽泽身体重要,我们也不心疼这几个住院费。”
“继续住院,”薛桐又摇摇头“那谁来照顾他?是你们天天从医院村子两头跑?还是丢下余泽九十多岁的太奶奶天天守着余泽?总不能把余泽一个人丢在医院里过年吧?”
“这……”余泽爸妈显然是没想到这点,顿时犯了难。
余泽爸爸是个孝顺的,他从小没了父亲,年轻时又没了母亲,把对父母的孝道都转移到了余泽太奶奶身上,年年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让老人过个团圆年,难道要为了儿子丢下老人?还是要为了老人丢下儿子?
似乎都不妥帖。
这么看来,反而是薛桐的提议最靠谱。
“叔叔阿姨,”薛桐趁热打铁“我订的是头等舱,位置宽敞,余泽完全可以在飞机上睡一觉,一落地我爸就开车来接我们俩。等回了家就一切都好说了,咱们小区旁边就是s医院,看病拿药都方便,有我爸妈照顾小泽,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余泽爸妈心里动摇了,可是面子上还有点放不下。
“薛桐!爸,妈!你们仨在外头嘀咕什么呢!”余泽在里面等了半天不见他们进来,挥着没扎针的那只手大声喊。
余泽爸妈想进去,可是薛桐这里还等着他们点头。余泽爸妈不表态,薛桐也不动,就这么站这里静静看着他们。
眼前明明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不知为什么他那眼神,竟让余泽爸妈觉得有些心里有些冒寒气。
“爸,妈!薛桐?哥!”余泽有些郁闷,余梅梅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仨人不知道站在外面密谋什么,一个都不搭理他。
看着自家儿子在病房里闹腾那副不省心的样,余爸爸率先妥协了。又不是个大闺女,还能怕人家薛桐占他便宜?
“行了,别都站在这儿了,既然是下午的飞机,小桐你进去和泽泽说。”余爸爸大手一挥发了话,余妈妈有些不乐意地瞪着余爸爸,可余爸爸却扯扯她的袖子“我和你阿姨看看能不能找辆车,回去给你俩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