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婶,你这个皮肤已经保养的相当不错了,我在上重天见过好几个仙子,她们的皮肤都没有你这皮肤有光泽呢。”
“我这可不是嘴甜,我这是实话实说,我真觉得她们天天用什么仙露花蜜都是纯纯浪费,不骗你。”
“……皮肤黑能是你的问题吗?你们天天辛苦劳作,皮肤黑怎么了?皮肤黑那代表你们勤劳能干,你要是真担心皮肤黑这个问题,我这里有个法子,我从上重天那些仙子手里讨来的亮肤丸,独家秘方…一般我还不告诉别人…”
凤揽亭醒来时,外面宋伶的声音还没停,他像是被一群妇女姑娘围着,每说一句话都能引起一片叽叽喳喳的附和声,而他就在这么一片附和声中,有条不紊地推销自己的丹药,听那些女人的笑声似乎还十分受用,不一会就推销出去了不少,生意相当火爆。
这是哪?他在干什么…
凤揽亭盯着自己头顶上被阳光照耀着的简陋房梁,鼻端是屋子里充斥着的淡淡皂角味,微风时不时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屋里,将窗边的风铃吹的叮叮作响。
他离开天牢了?
凤揽亭有些愣神,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但就在他这么想着时,一股瞬间覆盖四肢百骸的疼痛又让他猛地清醒过来,这该死的噬心锁依旧存在,并强势地告诉他只要他活着一日诅咒就会如影如随。
凤揽亭疼的额角溢出冷汗,一只手下意识抓住自己心脏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他身体的虚弱,诅咒的发作尤为强烈,他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痛呼出声。
而就在他出声时,在房间里玩耍的小孩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推开房门朝宋伶喊到:“宋仙君,你兄长醒了。”
宋伶这才停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赶紧抬脚跑进了房里。
“凤上神,你醒了?”宋伶的声音止不住的惊喜,凤揽亭这一睡,睡了小半个月,睡得宋伶都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当他凑近看清凤揽亭的情况后,他脸上欢喜的神色又转瞬即逝:“怎么了?是诅咒发作了?”
凤揽亭疼的弓起身子大口大口艰难地喘气,冷汗将他的发丝黏在了他的侧脸上,而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扣在自己的心口位置,看上去像是用力到想要把心挖出来一样。
宋伶被凤揽亭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他还从未见过诅咒发作的如此严重的凤揽亭,而此时的他能做的只能是赶紧喂给凤揽亭一些滋补的灵药,并运起功将自己的灵力传输给他,企图以这样的方式缓解凤揽亭的疼痛。
凤揽亭在挣扎中也感受到了有微弱的灵力补充进了自己的身体,他近乎贪婪的想要从宋伶身上汲取灵力,但他一但开始索取,宋伶那点微薄的灵力根本不够看,很快就变得脸色惨白,供不应求。
“凤揽亭你清醒一点。”既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宋伶只能祈祷凤揽亭能自己清醒过来自救,凤揽亭此时哪听得见他的声音,只凭本能想要靠近能缓解疼痛的东西。
于是宋伶猝不及防地被凤揽亭整个揽进了怀里,耳边是凤揽亭痛苦的喘息,眼前是凤揽亭一张因为疼痛而泪眼朦胧的俊脸,他心里深知自己要是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自己简直是禽兽不如。
但是面对如此美色,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他要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就真不如禽兽。
宋伶一边在心里谴责自己,一边尽职尽责地当着凤揽亭的抱枕,但他很快就察觉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凤揽亭一直这么发作下去。
而且如果凤揽亭疼的意识不清发狂了怎么办,到时候他还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疼…小麻子…我好疼…”凤揽亭意识不清地抱着宋伶,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含混不清的依赖和祈求,而宋伶听着他即便是疼成这样也不忘喊他,忍不住叹口气:“是宋伶,不是小麻子。”
“……宋伶,我疼。”
谁能受得了那威名赫赫的大杀神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凑在耳边喊疼呢?反正宋伶是受不了,他心里一边想着这是渣男他爹,可能也不是个好东西,一边又想着,他都疼成这样了,不帮感觉太残忍。
以他现在的修为能力,他能为凤揽亭做的实在有限,但他毕竟是合欢宫宫主,合欢宫功法最擅长均衡之道。
他无法帮凤揽亭缓解他的痛苦,但他却能用合欢功法分担他的痛苦。
在握住凤揽亭的手,与他盘腿对坐后,宋伶狠狠瞪了他一眼:“凤揽亭,这是你欠我的。”
语毕,两人双手交握处泛起浅粉色的光芒,光芒渐渐成型变作合欢宫功法交颈鸳鸯的图案,随着图案越来越清晰,光芒越来越明亮,宋伶的脸色也就越发苍白扭曲。
等到功法完全运作起来,宋伶的眼角一瞬间就喷出了泪水。
疼,太他奶奶的疼了,感觉像是被几百个人千刀万剐。
凤揽亭,老子为你牺牲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