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心疼还不成吗。”晏谙将他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搓着,故岑刚从外头进来指尖还有些凉,晏谙也一并给捂热了。
“皇上预备怎么办?”这事肯定不止上两道奏章就能结束这么简单,孔令行既然要借此发难,当庭对质?还是以此为引另有所谋?故岑烦躁极了。
晏谙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我既然能破他的局,也应付得来这点事。”
晏谙说能应付得来,那日之后就当真没有再听他提起过此事,也没有再见到过他为此烦恼的模样,但故岑知道,晏谙和孔令行之间仍在胶着,他听到风声,孔令行联合朝中势力逼迫晏谙写罪己诏,为此已经闹得数次早朝不欢而散。
思来想去,故岑只好去寻了皦玉。
“孔令行既然用了什么‘不详’、‘德不配位’的托词,难不成你们钦天监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皦玉身上穿着钦天监规制的官服,他大概是朝中年纪最小的官员,因为不是正式场合,连冠都没有戴,只是简单束了发,还额外编着一根小辫儿,少年感十足。
明知道故岑心里还在为着晏谙的处境担忧着急,皦玉却仍旧一团孩子气地诉说不满:“我病才好了没多久,许久不见,不关心我也就罢了,还不说带我出去玩,早知道待在钦天监这么无趣,我当初就不答应你们过来了。”
故岑哑然,这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自己就这么咄咄逼人,兴师问罪似的,登时生出几分歉意,“我问过大夫的,你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
“前些日子那么冷,又生病了呗。”皦玉撇撇嘴,公子从前老说他不懂得照顾自己,变天的时候都追在后头给他添衣服补身子,皦玉从前还觉得是多此一举,现在想想,公子说的是对的。
他别过头,屈膝把自己蜷成一团,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发间的小辫子,心里有点委屈,还有点旁的说不出的情绪。大抵是太久没见公子了,他有点想他。
“对不起啊,”故岑摸了摸他的头,以为他是在这里没有玩伴太孤独了,“现在外边天寒地冻的,等来年春天天气暖和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回头我跟皇上说说,让他允许你把阿乌带在身边,我有空的时候也多来陪你。我记得钦天监存了许多占卜和星象的书籍,你不是对那个很感兴趣吗?”
“那上边的东西师父早就教过我了,剩下的公子也大多给我找来看过……”皦玉随口嘟囔了两句,转回来面对着故岑,“算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记挂着皇上,你觉得钦天监这么久没有站出来说过话,也没帮着丞相,是为什么?”
故岑一怔,“所以这是皇上的意思?”如果晏谙早有打算,为什么不给自己说呢。
“嗯,”皦玉应声点了点头,“是皇上让我等等再出面的。否则丞相费了这么大功夫,总不能就是为了抹黑皇上的声誉吧,这对他可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皇上的意思就是要等,等他露出马脚,看看究竟是什么目的。而且这一次我早就算过了,真正的难关不在朝堂,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