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元费力地理解一下:所以,他真的没有得罪任何人,只是不幸被选中做了祭祀品……
故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轻声提醒道:“王爷,时候不早了,你还要赶早朝,再不走便该迟了。”
晏谙点头,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对安怀元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会让故岑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住处,先安心养身子要紧。”
安怀元失神般麻木地点点头,廉宇起身送晏谙出门。
“昨晚也多亏你赶到得及时了。另外,翟峻生是怎么回事?他又找你麻烦了吗?”
“我这点小事就不敢劳烦您费心了,小打小闹罢了,翟峻生昨晚也被吓得不轻。”廉宇道,“只是我看安怀元状态不太好,不如这两日就先留在我这里,待身子好些了再搬出去。”
“也好,他也受了不少苦,这两日就麻烦你先照料照料。”
廉宇忙道不敢。
回到房间,安怀元已经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面朝里一动不动。
廉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是叹了口气温声道:“你休息吧,我再去重新替你熬一碗药。”
他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饶是已经极力将动作放轻,门关闭时还是发出了一道细微声响。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这声音落到耳中,苦苦支撑的镇静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命运之悲、丧母之痛如洪水猛兽一般向他席卷而来,安怀元失声痛哭,绝望地浮沉在命运的洪波之中,觉得自己几近溺亡。
出生在那个贫瘠的村子,他从未怨过什么,忍受着那些官员们鄙夷的眼光、付出了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踏着一路血光杀至京城,终于得到衡王庇佑,以为自己窥得曙光、只待来年开春考中进士便可得到启用。
……可老天爷仿佛觉得这些还是不够。
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么多……
马车里,故岑见晏谙倚着车厢出神,轻轻提醒道:“王爷奔波了一宿,合眼休息一会儿吧,养养精神,入宫还有些时候呢,等到了属下叫您。”
晏谙摇了摇头,“睡不着。这邪门的教会手段残忍至此,前段日子刚开始杀人时,受害者都是些无辜百姓,有人报官,大理寺也有卷宗记录在册,却没有趁早防范。”
“也是匪夷所思,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竟会有教会肆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