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故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醒了?”
晏谙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故岑熬得通红的眼睛,以及眼下深深的乌青。
翌日,皇后晨起梳妆时,宫里的总管太监弓着身子进来,汇报道:“娘娘,昨儿夜里衡王府往宫里递了牌子,求了太医到府里给衡王医治呢。”
“哦?”皇后由着宫女给自己戴上明珠耳坠,“衡王病了?”
“听说是反复烧了两三回,这才连夜请了太医。太医说是风寒引发的高热。”
铜镜里映照着姣好的面容,皇后微微侧首,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方才漫不经心地说:“差人赏些补品药材过去。”
毕竟请了太医,消息传到了宫里,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不关心一下说不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太监顿了顿,接着道,“娘娘,还有一事。”
皇后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吩咐道:“都下去罢。”
“是。”
宫女们依着礼数先后退下,太监上前一步,低声道:“衡王府的陈鹏被打杀出去了。”
皇后闻言眉心微坠:“怎么回事?”
“听说是以下犯上、顶撞主子。”
“王府里的眼线中数他爬得最高,原以为是个有本事的,不成想这般不中用。”
皇后鬓边的流苏轻晃,“衡王恣意惯了,一气之下打杀一个下人……罢了,让太子多留意他些,不过莫要贸然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奴才明白。”
晏谙正倚靠在榻上出神,故岑轻轻敲门,端着晾好的汤药,“王爷,该喝药了。”
“不是说了不用你伺候吗?”晏谙看着他,“本王病倒的这两日你时刻守着,实在辛苦,该好好休息才是。”
“属下睡一觉便好了,不打紧的。”
故岑笑笑,将药端给晏谙,“王爷身子还没好利索,属下不放心。这药是太医留下的,有固本培元之效,王爷趁热喝吧。”
晏谙将药一饮而尽,想了想,道:“本王有一事交给你去办。”
故岑道:“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