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外面蝉鸣声阵阵,叫得本就热的天儿更加燥了几分。
余风令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闲闲散散的躺在贵妃榻上,身旁的花梨方香几上被他放了盘葡萄,他手微微一抬就可以拿到。
“你晚上要在宫里用膳吗?”余风令拿了颗葡萄放入嘴里,然后抬眸看向正在换着衣服的君不离。
君不离从镜中看了他一眼,语气也散漫的紧,“我可没那兴致,要不是顾念着你爹那边儿,我都不想去宫里折腾。”
“哎,这我爹不我爹的另说,宫里这趟你可是必须要去的,不然我在皇上那儿没挂名,谁给我发工钱啊,没钱我可不干。”余风令说道。
君不离闻言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还缺那点儿银子?”
余风令听到他语气里带的那几分不屑,抬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本来就该朝廷发的俸禄,你发算什么回事啊,真是钱多烧得慌。”
他说完又想到什么,一边看着手上的葡萄一边问道,声音里带了些好奇,“不过,你名下怎么那么多铺子啊?”
这几天他俩闲来无事,就商讨了一下怎么借着君不离名下的产业让精油香皂在人们口中流传开。
余风令这才知道,君不离这简直妥妥的有钱人啊,产业不仅在盛京发展的好,那简直在大昌各个地方都有分号啊。
他之前和外祖在一些地方见过的很有名的一些店铺,竟然有不少都是君不离名下的,不仅有酒楼青楼胭脂水粉铺,竟然还有钱庄典当行杂货铺绸缎铺之类的,甚至连医馆药铺都有。
怪不得君不离要天天看账本呢,这么多铺子赚的钱不得好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君不离声音里带了些不以为意,“这之前都是我外祖那边的产业,本来倒是也没这么多,不过是近几年越发兴盛起来了而已。”
余风令这才依稀想起君不离母妃母族那边好像是江南的,家里世代经商,他本以为顶多也就是在江南那块儿富甲一方的那种,没想到这简直就是富甲一国了啊。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君不离已经收拾好大半了,身着锦袍头戴玉冠,灼灼之风姿,看一眼就要乱人心曲。
尤其是此刻那张昳丽的脸上因为正穿戴着,面色有几分不带笑意的清冷感,然而目光流转间又带了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屑感。
仿佛万物都不值得入他眼,一切于他如蝼蚁一般。
余风令目光一瞥,就看到了这样的他,心中突然狠狠一跳,胸腔中涌出一股热意,直直冲向下腹。
手中的葡萄瞬间不香了,他也不亏待自己,直接就把葡萄含在了唇间,站起身朝着站在镜前的君不离走去。
余风令挥了挥手让君不离身后的小厮起开,自己走到他身后,一手环住他的腰身,下巴微低落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