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晒证件,他们还分别拍了全家福。
照片里那两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就对段干忱明晃晃的嘲笑。
性格再冷静的人,在遇上自己在意的东西时,都无法控制住情绪。
段干忱其实从进食堂前就不舒服了,但他一直忍着,忍到实在是扛不住,才向时岫求助。
他的症状和上次姬粼的情况又不一样。
姬粼那是因为受伤没得到及时处理,拖到精神屏障破裂,才需要做疏导。
段干忱更像是经年的负面情绪压抑到极限,来了一个大爆发。
时岫帮很多哨兵做过疏导,但从来没有一个哨兵能反向影响他的情绪。
一个专业的向导,应该做到绝对冷静,帮哨兵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
而不是像时岫这样,对段干忱记忆里那个小小的,眼巴巴望着父母背影的小段干忱,产生心疼和怜爱。
段干忱的精神世界像一片孤寂的海水,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无尽的绝望。
时岫可以暂时将段干忱从海底捞出来,但这治标不治本。
以他父母一贯以作践他为乐的性子,保不齐就算离婚后,也会想方设法恶心他。
让段干忱彻底走出来的最好办法,是治愈他,让他对过去释怀。
时岫简单帮段干忱做了疏导,他没有提段干忱意识深处的那些记忆碎片,只是隐晦地提醒他,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去海边走走,散散心。
段干忱明白时岫的意思,他选择不展开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其他,“最近局里这么多事,哪有时间放松。”
时岫还想说什么,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吵的厉害。
时岫和段干忱走出办公楼,只见黎祟跟食堂那群哨兵站在院里的停车位前,指着几辆被砸得稀巴烂的车,激烈地争吵着什么。
边上站满了围观的人,里面刚好就有姬粼。
姬粼看见时岫和段干忱,快步走向他们。
他仔细观察了下段干忱,嗯,衣服整齐,发型没乱,看来除了精神疏导,他俩啥都没干。
“看什么呢你。”时岫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姬粼笑,“没什么。”
段干忱问他:“他们在闹什么?”
说到这个,姬粼简直想给黎祟鼓掌,“黎祟拎着棍子,把那几个瘪三的车给砸了,按照车的市场价值,在给他们扔钱。”
时岫就知道,黎祟那暴脾气,肯定不会放过这群人。
姬粼不屑地撇嘴,“这几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想和黎祟动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加一块都不够黎祟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