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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亲戚们纷纷为段干忱打圆场:“不怪阿忱,是我们硬拉着他闲聊。”

“是啊是啊,都怪我们绊住了他的脚。”

大家主打一个说情,话语都比较温和。

除了一个面盘圆润的中年女人,她明着呛段干忱母亲,“你们当父母的,就算再忙事业,一年回国两三趟的时间总是有的吧,一走八年不回来,留下阿忱和公婆三人守着这个家,怎么好意思说阿忱薄情的。”

她称呼段干忱的爷爷奶奶为公婆,应该是段干忱的伯母。

段干忱的母亲大约没想到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竟然会有人不顾体面地责问她,一时脸上挂不住,给旁边的丈夫使眼神。

段干忱的父亲将要开口说什么,段干忱借口不舒服,转身走开了。

时岫被段干忱心底那股对父母的深深憎恶给惊到了。

他想不到段干忱和他父母之间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他无视血缘纽带,对父母充满仇视,痛恨甚至是厌恶。

酒席正式开始,段干忱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和亲戚们一块落座。

他的父母就坐在他的左手边。

主位上坐着老寿星,在此起彼伏的贺寿声中,老爷子开怀大笑,显得极为高兴。

段干忱将准备好的礼物送过去,老爷子欢喜地当场就把那串陈木手串戴上。

大家打趣老爷子,“您老果然宠大孙子,我们的看都不看。”

“急什么嘛,你们的等回去慢慢拆,好东西都要留到最后的。”老太太替老伴解围,惹得众人起哄,二老结婚几十年,恩爱不改,羡煞旁人。

这边正有说有笑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领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走了过来。

女人让男孩叫爷爷,男孩嘴甜,不仅叫了人,还说了一长串的吉祥话。

老爷子却半点不见高兴,脸瞬间拉下来,怒气冲冲朝儿子叫嚷,“大好的日子,你把他们领来做什么,想气死我吗?”

段干忱的父亲无视老爷子的震怒,站起身,将女人和孩子往前带了带,向桌上众人介绍他们的来历,“这是我的情人,还有小儿子,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让他们露脸,今天趁着大家都在,认认人。”

说罢,就指着桌上众人,让小孩叫人,“昊昊,这两位是大伯和大伯母。”

段干昊从善如流,“大伯好,大伯母好。”

大伯脸色难看,不懂弟弟怎会在父亲的寿宴上做如此荒唐的事情。

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么。

大伯母,也就是之前那个呛声段干忱母亲的中年女人,闻言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这酒店的安保是干什么吃的,把来路不明的东西放进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担待得起吗?”

大伯母的嘴巴厉害极了,两个大活人,被她轻飘飘地打成了来历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