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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起案子背后都牵扯出了兰社在其中捣鬼。

最难之处就在于兰社在民间党羽众多,就算是抓到一两个散播谣言唱衰朝廷的文人,那也只是小鱼小虾。要抓到兰社背后的主要成员,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兰社集结的幕后主使者在哪里,然而朝廷至今都没有揪出成立兰社的主谋是谁。

于是,二皇子端王就频繁出入刑部,将负责这两起案子的谭念月频频召唤,给她施加了不少的压力。因此这天谭念月自己出来透个气,就来到了御风茶楼,碰到了在一块的宋清辞和韩舒,看到两位好友,向来性格内敛谨慎的她也忍不住大图苦水。

宋清辞看她讲得口都干了,给她倒了一杯茶,微笑道:“先喝口茶。”

谭念月本就长得唇红齿白,一着急上火脸就浮现桃红,越发难掩那股清丽的女性特质,韩舒有些看直眼了。他是个耿直的武将,却也没多想,也从没怀疑过谭念月的男儿身是真是假,只以为自己这位好友男生女相而已。

“你倒是轻松了。户部今年年底没遇到什么难扯的账?”谭念月抿了口茶。

宋清辞道:“有温轼初温左侍郎在,今年我的担子轻了些,已完成我那部分的对账。”

去年户部左侍郎温轼初的妻子生产,恰好赶在年关,所以特意请了假陪妻子待产,担子就全落到了宋清辞的肩上。今年任务人均一半,以宋清辞的办事能力,已经收尾了,就剩下几日等着过年了。

“太子那边你也搞定了?”谭念月意有所指地问。

韩舒插进话来:“这次皇帝交给皇子们办差,不会是跟重新选储君有关吧?”

谭念月白了他一眼:“你看你家太子有要倒台的迹象吗?”

“那倒没有。”韩舒如牛饮了一杯茶,还不够他塞牙缝,“只是我看这些个皇子一个个兴致冲冲,卯足了劲要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把我们底下的人折腾得呼来唤去。就咱们太子,闻风不动,这次是真沉住气了。”

谭念月一双慧眼看穿,道:“太子能沉住气,是我们宋大人的功劳吧。”

宋清辞只喝茶,不说话。

谭念月发觉他今天的话特别少,感觉有些古怪,是在担心隔壁的妻子吗。她还不知道梁映章在隔壁跟谁见面,于是问了一句:“隔壁谁在?”

她一来就跟宋清辞吐槽公务上的事,也没多想韩舒是陪谁来的。

韩舒用唇语无声地说道:”北齐太子。”

谭念月奇了怪了,北齐太子和宋清辞的夫人有什么好单独见面的必要,韩舒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打上次在洗秋山上见过一面后,北齐太子就对咱们宋大人的小娘子念念不忘。这不,临走了还要来见上一面。好在咱们宋大人下手的早,不然这小娘子不被陆家的小郡王取走,也会被北齐太子讨去北齐当太子妃……唔唔!”

韩舒嘴里被宋清辞塞了一块糕点,满满当当地堵住了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咽下去,要么怎么说合味斋的糕点馅儿料足呢,差点把中郎将噎死。

“宋清辞,你是想噎死我不成!”

韩舒嘴里喷出一口的渣来。

谭念月笑出声,给他递过去一杯茶,骂了句“活该”,“说起来,小郡王还没从云中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