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梁映章的嘴唇动了动。
谭念月缓缓点头,撇了撇官服的袖子,道:“苏先生之死,对他的打击不比你小。宋相还为此病倒了。虹陵城看似风云浪静,朝中局势悄然变化,暗流激涌。这就是普通人的好处,看不见就仍能继续低头过日子。”
“苏先生之死是跟朝中局势有关吗?”
“他既然接纳了你,关于他的事,你应该了解一二吧?”
梁映章轻轻点头,道:“我知道他的家人是在五年前骊南王造反案中去世的,还有他跟我说起小时候是孤儿,被招入了裁春司才得存活下来。”
“他跟你提过裁春司?”
谭念月脸色突变,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抬手做了个手势,将人引到角落里,这才道:“裁春司这三个字,在京中是禁忌,切勿轻易提起。尤其是有外人在场时。”
梁映章看他异常的神色严峻,知晓事情并不简单。
从刑部见了谭念月后,关于苏先生的案子已久一无所获,梁映章更加觉得憋屈不已,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平白无故被牵扯进这些是非中,却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无知就是好事吗?就是对她的保护吗?
关了两天店,她脸上的伤好了,才又重新开张。
一大早,梁映章刚打开店门,看到门外出现的人,瞬间愣住了。
合味斋的店堂后面,能不时地听到前店客人来往的声音。
“我向三芳斋的胡掌柜打听了您的店在哪里,才找来了这里。”绿绮局促不安地坐在石凳上,观察着院子里的环境。
梁映章捧了茶给她,热情地招待她道:“以后你若是空了能出来,可以常来我这里。跟秋意冬蝉她们也说一下。她们来买店里的糕点,我不收钱。”
绿绮起身接茶,“看到小姐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好得很呢。如今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已是心满意足。”梁映章喝了口茶,摸着杯沿,自己的遭遇还是不跟她们说的好,免得又平添担忧。
听到她这样说,绿绮依旧有些愁眉不展。
“相府里的大家都还好吗?”梁映章问。
绿绮唉声叹气道:“从年初开始,相爷就病倒了,身体大不如以前。翰林也告假在府,闭门不出。如今只有公子一人支撑着相府。”
“这样啊……”
“小姐不回相府了吗?”
梁映章的手一顿,无声放下了杯子。她就算想回也不能回,那是宋相当初下的命令。还有就是,她不知道宋清辞还想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