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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王,这是怎么回事?”韩子瑜看清了那具尸体,正是苏秉淮。

陆景襄扶住受伤的手臂,半边袖子全被淋下来的血水浸湿了。他的脸色略有些惨败,神情焦虑凝重,“我上来的时候遇到了一名黑衣人正在屋子里翻找东西,苏秉淮已经被杀死了。我和他打斗之后,被他逃了。”

他重重地咬了咬牙,脖颈间青筋突起:“和苏秉淮在一起的梁映章不见了。”

相府内。

出于守岁祈福,碧水院里的灯火一直通明。

陈嫣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手中折着祈福的金元宝,时不时看几眼宋毓敏正在描写的金字。后来,她叹气道:“我怎么觉得这个除夕夜如此的冷清清呢?”

宋毓敏专心写着字帖,眉眼不动地说:“和往年一样,没什么区别。清辞今夜不也留在府里过夜了。夫人何故如此叹气?”

“映章那丫头在的时候还热闹些。”人心终归不是铁做的,陈嫣叹息道:“也不知道她一个人现在何处,怎么过年呐?”

听到她再次叹气,宋毓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来夫人还是想映章的。”

“平心而论,你不想吗?”

“我自然也是希望府中人多热闹。”

陈嫣放下手中的东西,抿了口茶,眼神一动,看向丈夫,说:“你说清辞是不是把映章偷偷藏起来了。否则的话,他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我估摸着这小两口闹变扭了,谁也不愿见谁。”

怎么可以这样呢!

陈嫣一拍桌子,忿忿道:“清辞都多大的人了,映章比他小这么多岁。当哥哥时还懂得让着妹妹,怎么到了谈情的阶段,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不晓得把人哄回来。”

“夫人莫忘了,当初父亲让映章出府,我们谁也没阻拦。”宋毓敏感到内心底的愧疚,但也自知已经晚了。

陈嫣失神地坐回去。

夫妇二人赶到若水院时,看见宋相在宋瞿的搀扶下,站立在檐下,神情暗沉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双手颤抖,眼神昏沉空洞地望着夜色里的一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魂魄,只剩下了一具苍老的空壳。

他们预感到有大事发生,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瞿沉痛地开口道:“苏先生在山上出了事。”

“清辞呢!”宋毓敏问。

“公子已经赶去了。”

“是谁传来的消息?”

“是韩家二公子。小郡王也在那里,他是第一个发现苏先生出事的人。”

陈嫣听到陆景襄的名号,难以置信地摇着头,“陆景襄怎么会在哪里?他和苏先生怎么联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