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老教侍讲了两个时辰的老庄,慢吞吞的语气,极具催眠的功效,梁映章的上下眼皮在打架。
她眯着眼逢看到堂上一大半的学生都睡着了,连老教侍都是闭着眼睛在讲课。
下午的课就更不是她熟悉的了,乐律。
梁映章哪会这个,让她弹棉花可能还会点,对弹琴一窍不通,只好混在人堆里滥竽充数。原以为这节课也就这么过去了,更惨的还在后头,乐律教侍布置了考试,月末要考试,一个一个独自弹给他听。
梁映章抱琴四顾,茫然不知。
这时,旁边凑过来一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你是新来的吗?别担心,这首曲子有一个月的时间练习,定会通过的。”
对方长着一张白净的鹅蛋脸,细眉细眼,很有江南柔柳的美感。
“我叫沈鸢,是从显州来的借读生,你呢?”
“我也是从显州来的,”听到是同乡,梁映章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叫梁映章。”
同乡之情化解了二人之间最初的陌生。
沈鸢却还是有些放不开,眼神戒备地望向梁映章:“你家人是朝廷官员吗?”
梁映章想了想:“……算是吧。”
“哦。”沈鸢垂下去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
书院的钟楼上传来了悠远空灵的敲钟声。
听到下学的钟声,沈鸢柳眉微蹙,抱着琴向梁映章挥手告别,迈着小碎步走得有些急,“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梁映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学堂收拾行囊,在快要走出书院大门时,想起宋清辞送她的那一套紫金砚台放在桌上忘了拿。
她折回学堂时,发现门被关上了。
正推门之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哭泣声。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唯独这只玉镯子不行,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哼,本小姐要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识好歹,否则的话,我让你明天就离开书院。我祖父是白鹿书院的副院首,开除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轻而易举。”
“我何时品行不端?”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
“你不可以这么做!我父亲好不容易托关系送我来京城念书,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被开除学籍回乡……求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