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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看了一眼夫人那边,才回答道:“这是燕窝。”

原来这就是大户人家才吃得起的燕窝。梁映章皱起眉头,心疼得不行,自己刚才那一口粥吃进去多少钱!

这一碗食材昂贵的粥换成一个月的早餐葱油饼都有了吧。

陈嫣看她神情露出不明的哀伤,心下思及对方可怜的身世,生出一丝怜爱之意,道:“你若是喜欢,再让她们给你盛一碗。”

梁映章放下碗勺,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她哪敢再多吃,万一人家跟她要钱怎么办,把她卖了都不够。

早上的一顿饭吃得梁映章忐忑不安,回了朗水院,也不知道做什么,坐在院子里发呆。

绿绮看她精神不太好,便拿出几本书籍和笔墨,让她有点事情做。

梁映章没正经上过学,虽然识字会看书,但是跟大家闺秀琴棋书画那种风雅的修养完全搭不上边,小老百姓最关心的是吃饱饭,于是写起了菜谱。

好嘛,一个上午写了十几道菜谱,开个小饭馆都够用了。

午膳是在朗水院里吃的,八个菜两个汤,四冷四热,汤一甜一咸。梁映章看看都饱了,全都是她认识但是没吃过的菜,还有几样是见都没见过。

旁边一堆的菜谱,相比之下,瞬间黯然失色。

第5章 兄长

宋毓敏是第一个回相府的,翰林院的事不怎么急要,编纂文书这种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记着宋相的叮嘱,所以从翰林院赶回来了。

进了碧水院,更衣时,他向妻子陈嫣问起梁映章。

陈嫣从他宽阔的身后,亲自将腰封别到他的腰间,手法细致,低头慢慢道:“是个怕生拘谨的小姑娘,虽然没见过世间,倒也没失多大礼数,需要调教。长相倒是颇有灵气,一双杏眼,活络的很。”

宋毓敏点点头,心生感慨道:“父亲那枚虎纹玉佩,是与母亲的定亲信物,幼年时我见他佩戴过。后来他离家很长一段时日,回来后再没见过那枚虎纹,直到母亲离世也没拿出来过。想不到这几十年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深远的故事。”

“如今破玉重圆,是件好事情,了了相爷一桩沉在心底几十年的心事。”陈嫣脸颊靠在丈夫温厚的胸口,丝丝温情在夫妻二人之间静静流淌。

成亲二十几年,两人依旧如新婚夫妻一般的恩爱有加。

宋毓敏抱着怀中娇妻,望着窗外茶花与修竹相依偎的景色,“若那姑娘真是父亲救命恩人的后代,兴许会被留在相府住下来。”

陈嫣忽然想起一件事,娇嗔地朝丈夫胸口拍了一下,“府里这么多屋子,偏偏让人家一个姑娘家住进清辞以前的院子,这是什么道理?”

宋毓敏握住陈嫣的粉拳,宽慰道:“哎呀夫人,你别小题大做,只是住进了一间院子。再说清辞也早就搬出去了,空下来住进去不是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