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
其他的,我们所有人,在高中毕业的那一刻,便已经四散分离。
这一次,不再是三天五天的不见,有的人,分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不再是中考之后的分班,还有温暖的手把我们联结在一起。
这一次,即使明雨再撒娇请求,明雨妈妈再舍不得,我们再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分离,也无能为力了。
爸爸妈妈能给我们的庇佑就这样看到了边界。
我们都长大了,必须平静接受这样的分离,即使我们不想,不愿意,也唯有接受。
好在高中三年,我们都没有白过。
明雨融化误解、蒋翼看轻输赢、念慈开始去爱,郭靖放下被爱,邹航有了梦想,关超学会原谅……
成长的最后一课叫别离。
这是黄瀛子的课题。
我们全部人都要修学,只是黄瀛子尤其难过。
不管哭闹或者不愿,我在那个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终将和我的航天城,我的家属院,我出生至此不成曾分离的小伙伴,我始终被包裹着的晶莹甜蜜的糖衣剥离,一个人启程。
我那么舍不得,还有一点害怕。
可小孩子总归要变成大人。
而当分离之后,我们才会明白,这样的无可奈何也许才是生活的常态。
明雨妈妈送我们的时候说:“想要重聚,之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可有时候,有的人也就是那样走远了,再不可回头。
大学毕业之后三年,开始流行微信,我们后来有了一个子弟的群,不知是谁把亦菲拉进群里,然而她始终没有加过我们好友,有人主动去加也没有得到通过。
高中三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亦菲就这么决定离开我们,我很多年都不曾知道。
最后一次见亦菲,是大一下学年,作为交换生的庄远从美国假期返校办手续,我们接机回来在东三环吃了个铜锅涮肉。
第92章
那年的夏天,火烧云每天都镶嵌在天边。
邹航的助理开他的保姆车顺路接我,之后送我们去接机。可车才把我们送到机场就被邹公子撵走了。
我不乐意,“一会儿咱们再让车送我们回市区嘛!”
邹公子刚拍了一个杂志收工,刚刚洗掉头发上的发胶,垂在额前很是柔顺,浅色t恤,牛仔裤,脸上也算清爽。
这一年爆红的大明星慢条斯理跟我说:“弄那么个车来接送庄远没准以为我跟他示威呢,犯不上。我一会儿打车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