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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七七八八站着我们所有人,没有人动。

辛老师叹了口气,“要陪着,就都陪着吧。”

在那一刻,我们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也似乎就是在那一瞬间,我们不再是个孩子。

邹航的父母帮忙给我们找了一间空着的病房,让我们在里面休息。

我和念慈挤在一起,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折腾了几番还是起了床。

念慈问:“去哪?”

“睡不着,透透气。”

“别买零食,吃了更睡不着。”

“哦。”

路过郭靖父亲的病房,蒋翼还陪着郭靖守在门外,两个人都没睡着,有一句没一句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我心里很乱,一个人出了门,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支酸奶雪糕,还没拆开包装就看到了大堂外台阶上坐着的身影。

昏黄的夜灯下,我认出那是关超。男孩子细瘦的脚腕子踩着球鞋,和树影混杂在一起,显得狰狞又破碎。

晚间的医院仍旧有人匆匆往来,我在门内停了下来。

关超仿佛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回头,笑了起来,“你又偷吃冰棍,一会儿告诉蒋翼。”

我累了一天,眼睛还疼着,听这话转身就走。

关超在后面叫我:“黄瀛子,陪我待一会儿。”

我心里还有气,晚自习下课叫他的时候他怎么不停,便不肯停下脚步。

关超于是在身后说:“我去不了体育大学的保送了。”

“什么?”我急促转头。

关超跳下来,一边笑一边向我走过来:“我以后都不打篮球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转身就走,“不说算了。”

关超在后面说了一句:“雪糕给我吃吧,晚上还没吃饭。”

我气呼呼转头,这个人嬉皮笑脸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雪糕径自咬了一口,又递回到我嘴边:“分你一口。”

“脏死了!”我嫌弃地一把推开他。

这个人笑着拽我的手腕坐在他身边。

“好凉。”我坐下来打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