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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时佑安岔开话头,替纪得全说话:“陛下别怨纪公公,是我……是我今天在宫里转了转,兴许是因此受了凉罢。”

见戚长璟神色有所缓和,时佑安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顺势拉住他的手:“天这样冷,还是让公公快些起来吧,我们也赶紧回去,莫要让大臣和使臣们久等了。”

他说话时声音刻意放的很软,黏糊糊的,再加上时佑安圆圆的小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戚长璟,三言两语就让戚长璟的火气全消了。

戚长璟看了纪得全一眼,纪得全意会,连忙谢恩站起来。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要乱跑,”戚长璟冷哼一声,“到时候生病,又要来烦朕。”

时佑安只是笑着牵住戚长璟的手,并未回答。

两人这样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走,让身后跟着的朝中大臣几乎不敢置信。

他们这些跟着圣上打天下的人,便是当初攻下京城直捣皇城,也未曾见过圣上露出过什么笑意。

“诶,聂将军,”身边的同僚碰了碰聂将军问道,“聂随小将军那日不是说在宫里冒犯了郡王殿下,而后被圣上打板子了吗?如今伤可好些了?”

聂老将军绷着脸:“有话就说!”

同僚干笑了几声:“你看,如今圣上待郡王殿下如此不一般,想来聂小将军只怕也得罪了圣上。”

他意味深长地拍拍聂老将军的肩膀:“可要当心呐,以我之见,得罪郡王殿下可没什么好下场。”

提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惹出的祸事,聂老将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册封时佑安为郡王一事遭到群臣反对可到底也没有人真敢舞到圣上面前,至于那些关于郡王殿下之前的传闻流言,那更是无人敢传到圣上耳朵里。

他这个儿子倒好,也不知发什么颠,竟是一个人跑到宫里去进谏。

进谏,进个屁的谏!

想到聂随这几日躺在府上也不好好养病,反倒成天着了魔似的要找个什么公子,聂老将军恨不得抄起家里的棍子再打烂他的屁股。

活该!

一路上聂老将军都青着脸,心里一边还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儿就跟着众人走到了游春宴上。

按照贯制,皇子郡王在席上应当位于下首,可高于臣子却不能与帝王齐肩。

而今日宴会上戚长璟却直接拉着时佑安的手坐到首位,首位旁边还并排放着一个位子,便是时佑安坐的地方了。

照圣上的话说,把郡王殿下和他安排坐在一起,也是为了看着他好好吃饭,不要趁着没人照顾就乱吃东西。

聂老将军眼瞅着圣上待郡王殿下的样子,咬咬牙心中一横,从席间站出来。

“陛下,微臣有事起奏,”聂老将军拱拱手,“今日想趁着众臣在场,说一件事。”

戚长璟自然熟悉聂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