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考虑,是不是也算……心中有他呢。

即使知道这只是对后辈的关怀,但能在他那颗纯净无比的道心中占据一席……半席之地也好。蔺含章就感到某种类似宿命的烙印在隐隐发烫。

曾经他誓死也想摆脱的【剧情】,在此刻却变得朦胧暧昧起来。以一种狡猾的姿态,在心头浮现。魔蛛的耳语传来,窃窃如风声:

拏离作为【主角】的世界,会是更好的世界。

……这便是他的真实想法,不仅出于爱欲。他从始至终,都怀有这一丝希冀。看似慷慨的奉献,却也暗藏着自私想法——希望得到他的拯救,希望在被天命所弃后,还能得到那救赎。

这念头一明了,蔺含章捱着他的那部分皮肉就像生了根。师兄身上的气息,无论是衣料熏香的草木之味,还是檀木衣柜特有的沉郁香气,甚至他发丝间浣洗时加入的青涩花瓣,肌肤随着体温逸散出独特的香气……都在蔺含章身周不断地旋转。呼吸间气流的变换,和他手掌常年执剑的锈气——已经超乎嗅觉感官,而蕴含着某种意向,刻入他的脑海。

如果拏离对他也有怜悯,那他借机亲近一番……他也是不会怪罪的吧。

心念一起,就难以收拾。他完全溃散了,躺倒在他膝上,手指抓住他私密的里衣。耳廓往他柔软的大腿中段靠近,毫厘之间,几乎能听见他皮肉中脉搏跳动、热血奔流。

“我……”

他突然表现得有些赧然,轻微挣扎着:

“我太失礼了,冒犯了师兄。”

“无妨。”

——欲擒故纵是有效的。蔺含章依然依靠着他,低声道:

“连我母亲,也不曾这样对过我……她很早就离世了。”

拏离没有说话,手指却在他头皮上翻动。似乎没想好措辞,断续地说:

“我娘……把我抚养到十岁,我记得,她常把我抱在怀中……像这样拨弄我的发根。”

他指尖稍稍凉意,触碰着头皮,让蔺含章脊背发麻。

“……是在找虱子吗?”

“或许是吧。”

现在如仙人一般的修士,曾经也长虱子。拏离停了停,又握着他的发梢。

“你说得在理,也许是找虱子……娘亲怜惜我,这样也不肯剃掉我的头发……”

……却转头把他卖做了肉人。

他不欲再说,转而道:

“那日我问你的道心,并非敲打;其实你的行事,我都看在眼里。你心思灵活,可我又哪是懵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