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师兄出了全力,想怎么分配,就该怎么分配;就算只凭身份,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也合该以师兄为尊……师兄这么好说话,难免遭人惦记。”
拏离就当是他同意了,将兽丹和几株品相上佳的灵植一并给了他。薛氏兄妹的东西,则是一人分了一半。分不开的,就各取所需。
那二人的法宝中,还有部分是先前和拏离分过一道的。再加上他们多年积蓄,也算让蔺含章捡了个大漏,法囊都有些装不下。
他本想直接用薛绍的法宝袋,却被拏离拦下:
“你我拿了他们的东西便拿了,可这么明晃晃、带着人家刻印过的储物法器,不是昭告天下我们将这二人抢劫了?”
蔺含章没想到对方还有这市侩一面,忍不住含笑道:
“可不是抢的,是他们自个求着呈上来的,也怪不得我们吧?”
“按理说不怪;可世人爱往坏处想事情,叫那些凝真的同门看见,他们是不会信的……还是少些麻烦好。”
他嘀嘀咕咕的,神情有些松动。蔺含章看了觉得可爱,不怕死地说:
“还以为师兄会磊落些呢。”
“他们要是问,我还是会说的。只是信不信,也不能强求。”
拏离侧了侧头,似乎在预想对策。
“……口舌争辩,能不争还是不争了。”
“师兄说得极是,‘圣人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拏离眼皮一跳:“你倒伶牙俐齿,方才还说以长为尊,现在却取笑起我来了。”
他眉梢含笑,有些不怒自威的风情。蔺含章被这一眼看得心热,轻声说:
“我是敬重师兄的,所言也句句属实。”
‘宠辱不惊’四个大字,拏离已修炼得十分到位,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受,只是摇头道:
“你不必夸赞我,此事虽不在我控制下,却并非不是我促成的;若我先前态度强硬些,直接逼他们说了银蚺位置,反而不至于叫那二人起歹心
不起歹心,也不至于如今身死道消。费劲找来那些宝物,都进了你我口袋。
欲壑难填是可怕的。我初遇那两兄妹时,他们只求我将其从泥沼中拽出来;后来又找我商量种种事……而我应下,左右是为了得到银甲——凭我一己之力,没有几个月光阴,断断找不出来。
由此可见,我也是自利的,只不过修为高些,选择便多。看似是他们劳苦我了,我却不觉得此事委屈……我心中向来有所求之物,怎么可能真正‘眼空天下’。”
蔺含章觉得此人对自己,是以真圣人来要求。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