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被咬得血迹斑斑,薛紫宁却浑然不感,依然无知无觉地僵躺着
这人也是大胆。
天女凝香露,乃是天女兽发情时,自耳后泌出的体液。只略闻,便可让人飘飘欲仙,如登极乐,达到意乱情迷的效果;
若是以火焚烧,则会令吸入者神志颠倒,永堕幻梦——他们难道以为这是普通的助兴药物么?
神智一散,灵台熄灭,人就如活尸;这可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
没文化,当真可怕。
蔺含章满心都是她身上还有没有这东西,能让他弄点回去。甚至想打发拏离守着银蚺,好让他在此杀人夺宝。
薛绍踉跄爬了过来,见薛紫宁这般惨状,眼中流出眼泪,含混叫了几声妹妹,哭声好不凄厉。
“正好,”听他哭嚎,拏离开口道,“麻烦薛小友把她身上法宝搜一搜。我和师弟都是男子,不大方便。”
薛绍一股血堵在胸口,抬眼眸中满是怨毒,嘶哑叫道:
“师兄……真要如此赶尽杀绝?”
蔺含章“咦”了一声,奇怪道:
“薛师兄,不是你说要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们的么?怎么,你也中了天女凝香露,神志不清了?”
薛绍看着这二人,就像看见阎罗恶鬼……一炷香前,他们还一个是天真好骗的剑修,一个是不谙世事的少年,转眼间竟就要夺了他兄妹的性命……
“哈哈!”他额上青筋暴起,低声笑了出来。
“拏离,亏他们说你是‘仗剑眼空天下事,浩然之气凌青霄’……原来你也是做这般杀人劫财之事的小人……这样残害同门,你的剑心何在?”
他自认问得有几分振聋发聩,殊不知拏离听这话听得耳朵起茧——都是这样,占了好处就夸他心慈面善,占不到就骂他伤天害理。
蔺含章却不乐意挨他骂,讥笑道:
“亏你说得出口呢。刚才要不是奇门阵逆了风向,这香就要毒的就是我师兄了。你们就这点下作手段,也能害到自己。啧,还如此输不起……真是活着丢人,死了还要丢人。”
“风向,怎么可能是风……你胡说,紫宁就是风灵根,怎么可能不被她发现。”
“天底下难道只有一个风灵根么?”
蔺含章翻转手腕,半截引魂香正拈在他灵巧的指尖中。
“难道也只有一个人会下毒?我看,是天底下只有一……两个人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