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斐顿时哭也顾不上了,趴在船边喊道:

“是你——你这是恶意炒价,破坏市场规则……你这样是违法的——”

“违的什么法,你宋家家法吗?”

温白芍故意掏掏耳朵,

“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在这里胡言乱语,不如回去多炼炼草药……现在那草多少钱来着?哦——跌到畜生都吃腻咯。”

这回轮到青阳号上欢声笑语了。宋昭斐在虽然时不时遇到点刁难,但都是为了让他“打脸”。真碰上羞辱,憋得眼睛都红了。

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引得几个护花使者也变了脸。一青衣修士立即站出来骂道:

“给你们用,你们还不知道感恩,反而钻着空子欺负小师弟,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

温白芍反唇相讥:“什么小师弟,他可不是我师弟。你们自己愿当冤大头就当,还不许我们说了?”

“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钻进钱眼里的修士。”

那年轻修士也是个世家子弟,在家看多了宅斗,骂起人来尖酸得很。

“你们藏剑再这样下去,明年内门大比还能有一席之地吗?怕不是都要下山赚钱去了——那边可没人跟你们抢,带着身家上街边叫卖去吧!”

藏剑这边也毫不相让,衣着朴素的丹修站出来喊道:

“哟,你不用钱吗?你身上那法宝、那驭兽袋,难不成是路边捡的?还是说,你把宋家的臭脚捧舒服了,他们就赏你法宝啊!”

“你说什么!闭上你的嘴……”

这么下去也是没完没了,蔺含章轻轻皱眉。他也站在船边,并感到宋昭斐的视线,几番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只装作不觉,手指微动,暗中将六乘慑心镜朝着鲲鹏号照去。

距离他最近的地方,一名腰间别着梅花亮银锤的年轻修士,也正喊得脸红脖子粗。只是他不大会骂人,说来说去都是些“有辱斯文”、“心术不正”之类言论。

他的身形已被拢进镜中,蔺含章默念一声:‘索’。

那弟子忽然感到阵阵恍惚,周遭还是方才的景象,又仿佛落在了什么虚无之地,内心却无比安详镇定,嘴唇也不停开合着:

“藏剑峰就是收了太多穷人,才导致法门不兴。就知道钱钱钱,为了几个钱,不晓得现在外头‘只知无翳、不闻藏剑’吗?”

此言一出,双方安静几秒后,鲲鹏号上率先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