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四周,又问道:“师弟怎不设禁制,是无人教导么?”

禁制是十分简单的法术,但也有些初入门的弟子未曾接触过,摸不着头脑。拏离问着,就要出手帮他,一道温和灵气向对方神识引去。

他随意之举,却把蔺含章吓得不轻。拏离也是筑基后期修士,若是发现什么端倪,不得直接提剑将他杀出去。

他瞬间分出二心,想将那道灵气骗过。拏离却轻疑一声,神色微动:“你这识海好生坚固。”

也是蔺含章急中生乱,忘了自己以思入道。他的修为虽只筑基,神识却远超于此。拏离就是想探,也探不破。

还说以平常心对待,现下却轻易乱了阵脚。蔺含章轻咳两声,不动声色地布好禁制。

拏离虽好奇,也没有随意探听,仍和善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师承?”

“我名蔺含章,字贞。幸被阵法一院收作内门,还没有师承。”

“阵法么,也难怪。”拏离想到他那磅礴的识海,也知此子资质必然不差。可怎的没有长老看上?他不爱揣摩是非,只安慰道:

“阵法对传承极为看重,不会轻易收徒。你好生修炼,明年内门大比时拿出实力,定有晋身之望。”

“多谢师兄勉励。”

拏离对这师弟印象不错,若非道不同,都想拐他来做剑修了。一时多说了几句:“这盘棋可是你自弈?”

蔺含章低头称是。

“修道先修心,你如今心怀芥蒂吧。”拏离顿了顿,“……不必向我言明,心结须得自身化解。一时郁结也好,执念莫名也罢,只要道心甚笃,就不怕灵台蒙尘。”

他说完,又补充道:“莫怪师兄多嘴,只是见你资质优渥……年少多骄,不要思虑过多,免得动摇本性。”

早在他们认识前,蔺含章就知道拏离是个好管闲事的,连对外门弟子都如此。这黏糊性格他本来不喜,可落到自己身上,才知有多体贴。

蔺含章面上乖顺地附和几句,内心却想到:你若现在就和无翳峰那二人撇清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必再思虑了。

拏离不喜客套,说完便行告辞。蔺含章见他像要去后山,忍不住开口:“我方才四处走动,瞧见后山有一洞穴,可是师兄地盘?”

拏离本要驭剑,听他发问,生生把剑尖一转道:“……不是。”

“藏剑峰界内,除各院教学用地,和师生住处,其余皆为通用,”

他面上不显,眼神中却带了几丝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