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拏离是因为梅丛凝的背弃,从此一蹶不振。再出现时,已经散尽修为,神志疯癫。
梅丛凝对比心生怜悯,宋昭斐也一反常态,难得“大度”地点评了几句:
拏离师兄变成这般模样,不过是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已经不怪他了,见他如此,确实可怜。
蔺含章读到此处时,差点抑制不住情绪,忍了又忍,才没把宋昭斐的真魂捏碎。即便转世重来,他的恚怒也没能消散,时不时要把那缕魂火折磨一番。
蔺含章与拏离不过点头之交,都看出此人根本无心情爱。梅丛凝又早投了无翳峰,一年到头见不了两面,能有什么可挂心的?拏离这样通真达灵的人,又怎至于为那个“东西”失智。
若他二人真的有情,驭剑过去也不用几个昼夜,何不挑明了心思,反而要作些不利于修行的猜忌。
他越想越觉得烦闷,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褚梁腾出洞府后便告辞了,只剩他一人坐在门口的石凳上。
这石桌椅也不知是哪位前辈所留,桌面上刻有棋盘,以灵力催动,就能显出黑白子。
蔺含章厘清思绪的同时,也在棋盘上自弈。不知不觉杀成一片,几条大龙相互纠缠。
此番天色也渐晚,蔺含章起身动动筋骨,没急着给洞府设禁制,而是先往院后的一处走去。
前世他几次遇见拏离,都是见他从这个方向走来。二人简单问候,就别过了。蔺含章也没什么理由探究他人作为,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到这处。
原来他院落背靠的山间有处洞穴。此处极为隐蔽,洞口却打扫得干净,一看便是有人常来。
蔺含章左右互搏了会,还是耐不住心底好奇。他以往对那人,好像也并未执着至此——或许是重回年少时,又拾了少年心性?总之离得近了,便想再近一些。
洞穴不深,是一处内壁光滑的溶洞。有不少形态优美的乳石,洞壁上晶莹闪亮,应当是有晶类矿石。
充裕的灵气却不是来源那些矿脉,而是洞穴深处的一处乳白色灵泉。
洞中温度偏低,灵泉中的水却是温热的,氤氲水汽。一旁还摆放有蒲团,干燥之处,堆叠几件衣物。
难不成是……
蔺含章本以为这是拏离修炼的地方,现在看,倒像是……休沐场所。
他怎能这样,如此隐私之处也不设个禁制,叫人随便就走进来了!蔺含章退出去的脚步,比来时都快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