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大量使用异能,再强的人也忍不住这么造,宁炽疲乏地眨了眨眼,懒得和闷葫芦宋裕宴计较。
——
两个小时后回到原地,宁炽停了车,一侧眼发现宋裕宴已经睡着了,头软绵绵歪向一边,毫无警惕心。
不清楚情况的人绝对不会想到他们是仇人。
当自己家呢?!
宁炽嫌弃地啧了一声,捏着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露出了一张如玉的脸,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此时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双眼紧闭,薄唇因为不安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发烧了?
疑惑四下察看,宁炽这才发现靠背上不知何时多了大片暗红的血渍,循着血迹往上,动作不算温和地扯开衣服,映入眼帘的是翻出血肉的伤口,因为崩裂了渗着血,触目惊心。
难怪之前蔫搭搭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得知答案,宁炽毫无怜悯之心,顺手把衣服扯回,也没折腾他的心思。
虚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他毫无成就感,真是……麻烦。
窗户被人敲响,一张稍显稚嫩的脸挤在窗户上,五官变形,猛一看还有些恐怖,程亦哭的稀里哗啦,泪汪汪的眼一个劲往宋裕宴身上瞅,恨不得扑进车里面。
宁炽:“……”
他降下车窗,实在难以欣赏程亦扭曲的脸,此时他竟然还能笑出声,装模作样探宋裕宴的鼻息,“人还没死呢。”
“嗯……现在哭丧有点早。”
程亦终于肯把目光放在宁炽身上,一张脸调色盘似的,让宁炽感叹一个人能同时表现这么多情绪,比某个家伙生动多了。
程亦咬牙切齿看他一眼,连忙去拿药箱,迅速找出退烧药和伤药。
之前被宋裕宴支开,回来后发现人没了,程亦直接傻了,哪里都找不到踪迹,急得团团转。
宁炽一个半月前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再次见面又装不认识,对宋裕宴的困境视若无睹,此时还……还开这种玩笑。
程亦哭得更凶了,浑身发抖,手里的药瓶晃晃荡荡发出声响,逼着自己冷静,不敢耽误给宋裕宴喂药。
“他只是发烧,外加有点伤。”虽是这样说,宁炽还是给程亦让了地方。
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了几十年,只要留有一口气,其余的对宁炽来说都不算什么,复杂地看着程亦忙里忙外,突然有些明白宋裕宴为什么会让这孩子跟着他。
他微微晃了晃神,眼前忽然多了一堆伤药,程亦差不多冷静下来,向他解释药物的用法,
“这个是口服,这个要涂抹伤口……”
宁炽咬了咬舌尖,打断他的话,“你给我讲这些干什么?”
“……解不开衣服。”程亦神情凝重,大部分伤口都被衣服遮住,他没办法处理。
“撕开不就行了。”宁炽朝不省人事的宋裕宴瞥了一眼。
程亦支支吾吾的,“我……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