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同之前那场更小些的会没大差别,又是公式化地诉说了自己的苦难,可苦难听一次心里还有触动,听了两次就没什么感觉了。

柳夫人讲到柳携鹰的部分,问荇低下头,隐约开始犯困。

还有半个时辰。

他在心中默念。

柳夫人说完,接下来登场的就是柳培承的弟弟们。

柳培聪的准备比前几日更加充分,添了许多说自己不容易的话,但他东拉西扯,把最多讲一柱香能说完的话讲了两刻钟。

问荇听着,愈发觉得无趣。

无非就是些当时替柳家寻商机多辛苦,他自己跑得劳累,功劳非常大,理当是能多要好处。

在他之前活的那个世界里,他的父母也爱说这些话。不是同他哭诉自己辛苦,就是分明不管他,还要他争气并且听话。

年幼时的问荇很好奇他们是不是没有其他烦心事。

还是说拿出来说后不能得来利益的烦心事,就没有被提及的必要。

来到这里,看到荒芜的土地,辛苦打猎摔下山沟的猎户,因为水源脏污愁眉不展的百姓,又是另番人间疾苦。

仿佛和眼前的柳家是两个世界。

两刻钟。

他转着手里的茶杯,是骨瓷做的,一枚就要一两银子。

茶汤清澈,问荇却没敢喝里头的茶水。

柳夫人暂时不会害他,但其他旁支说不定。

“二哥说得有理,可我这也有自己的难处。”

“而且眼下携鹰少爷当不了事,少劳者少得,大家也当清楚。”

柳培聪后面又跳出来个人,喋喋不休讲着类似的话。

问荇抽空看了眼袖间的小纸人。

一刻钟。

接下来说话的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话语权终于又落到柳夫人手里,但知道计划的她不再据理力争,而是扯起闲话和血亲感情。

午时已到。

问荇藏起的小纸人突然抖动了几下,他一改懒散模样,不着痕迹地坐直身子。

只要不出意外,用不了一柱香………

“不好了!!!”

突然,议事堂外传出来护院焦急的声音,传来一阵骚动。

剧烈的拍门声接踵而至,响得仿佛催命符般,弄得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问荇身边的年轻柳家人小声嘀咕,“是进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