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祝家老大,上次居然还没把他整垮,凭什么每次拿他和祝澈那个穷鬼比!

“干什么?”

想什么来什么,洪亮的声从不远处传出。祝澈手里挽着收入鞘的刀,浑身上下全副武装,急匆匆跑到树下。

祝清早上害了风寒,所以他照顾弟弟才来晚了片刻,没想到走近就撞到几人对峙的情境。

虽然问荇依旧是那副淡定模样,可祝澈意识到他还是来晚了,熊子和瘦猴没看着他,转而找起问荇的麻烦。

“熊子,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大,就知道排挤人是吧?”

如果是恶心他也就算了,但问荇是他的朋友,怎么能替他遭受这种屈辱。

祝澈性子直,想到这声音又大了几分:“马上就该进山了,你要是不服就趁早滚蛋,别到时候弄幺蛾子。”

“你说个屁,我什么也没干。”熊子勉强稳住心神,无赖道。

“只是看看他箩筐里有什么,大老爷们给我看个箩筐不行,真是小气!”

瘦猴躲在他身后转动眼珠,已经是不敢出声了。

“我没事。”问荇轻飘飘一句话,祝澈本还想要争辩,看了眼问荇,忿忿安静下来。

“他是真汉子,家里有事不愉快闷着气,所以只能拿我出气。”问荇笑吟吟地故作大度。

“你瞧他这乌糟的脸色,给他出个气就出个气,反正是同村的人。”

问荇这话听着诚恳,实则满是阴阳怪气,弄得熊子脸色气成猪肝色。

他家里怎样这小子怎么知道?

不对,他娘的这话出来,他这脸哪里搁啊?

旁边三个看热闹的猎户中两个还能憋着笑,有个直接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他们不似能瞒住心事的读书人商贾和农户,想到什么事,就会做出什么样子来。

姗姗来迟的狗子刚从懵懂状态脱出,想要找机会去帮熊子说两句,可看看不敢出声的瘦猴,再瞧瞧问荇身后时刻保持警惕的小黑狗,缩了缩脑袋把自己藏在人堆里。

这晦气小黑狗就是那畜牲的种,还是离远点好。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进去了。”钱六怕两边剑拔弩张真的打起来,赶紧上前打圆场。

当时问荇刚来村里,他好奇爬问荇家墙头张望过被问荇抓住,也算同问荇打过交道。

前六同熊子和问荇都不熟,可他更不喜欢熊子,而且记得问荇当时弱不禁风那样子,要真打起来得出事。

“是啊,该进山了。”

问荇这才将箩筐扣好,扫了眼嘴里不停咕哝着脏字面露凶恶的熊子:“有什么事,等出来再说。”

“就是。”钱六松了口气,还好问荇大度,应当不会在山里明中暗中和熊子斗,搅乱他们打猎的计划。

“大家既然一同去山里,那就是同伴,要互相扶持。”

祝澈默不作声,将问荇和熊子三人隔开:“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