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烘干的艾草取出后捏碎,问荇用一个包袱把艾草碎末全都装起来,和粗麻布条一起放在底部铺了薄薄干草的箩筐里,又在上面抓了蓬松的干草盖住。
艾草受潮将无法点燃,而包扎伤口的麻布受污染,也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干草不占地方,所以问荇用干草简单做了个隔离。
如果真的下雨,那就把干草再取出来,否则干草吸水只会更潮湿更重。
做完这些,他才刚将软磨硬泡才从镇里郎中那拿的药膏小心藏在衣物里,随后叠好收入箩筐。
不远处传出敲门声。
“祝澈?”
门外是脸色不甚好看的祝澈,问荇把人迎进来:“我刚还打算下午去找你,你这还先我一步。”
“怎么,是临时有事吗?”
他们本来约定过下午碰头,合计下该带的东西齐不齐全,这么早祝澈过来肯定是有急事和他说。
“……明天进山,你还是别去了。”祝澈终于下定决心。
“实在是不安全。”
问荇眉头微微蹙起。
“这是哪里的话,那群猎户再为难我,也不过就是对我态度冷,总不能真在山里把我打一顿扔山沟。”
“原先定的那群猎户是人都还行,可今早我突然听说要加三个人进来。”
“那三个不是好东西,是真会到进山后给人使绊子。”
想到自己的遭遇,祝澈烦躁地揉着头发:“你毕竟是种地的庄稼人,这些事别牵扯到你身上,非常麻烦。”
“他们是对你做过什么?”
问荇察言观色:“不会就是之前害你掉山沟的人吧。”
“山沟确实是我自己掉的,没人推我搡我,这事我该认就认。”
“可那天我会跌下去,是踩到破掉的竹夹陷阱,结果被绊了。”
祝澈这才缓缓说出当时真相。
不少猎户本事不大事不少,都喜欢抱团排挤人,可祝澈也不在意,他为了赚钱,每次都会随着猎户们一同进山。
他家才有些起色,祝澈心思很简单,只想赶紧猎些好野味拿去挣钱,挣钱回来热热闹闹吃顿肉,给自家娘买件新衣,给弟弟带块糖糕。
可偏偏就是被人盯上了。
时间还得到今年春时,祝澈单枪匹马猎野猪太过惊艳,让村里姑娘小伙来来回回提了许多次,有些猎户家媳妇也恨铁不成钢,拿这事反复提醒自家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