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问荇想要的答案:“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柳连鹊沉默了,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成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
问荇无错,他知道前几日问荇那几句无心之言就是玩笑话,其实没一分半分旖旎。
只是他会为那些话牵出其他心思,进而慌了神,是他有错。
有些心思就算出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这些乱七八糟心思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他明白母亲在他临死前给他找赘婿,并未考虑过问荇以后的日子如何,但母亲不考虑,他需得考虑。
问荇还有很长的阳寿,可他一介鬼魂人死灯灭,已无未来可言。
他只需要让尚在阳间的问荇过好日子就行,不当有什么肖想。
“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就好,我可以改。”问荇声音柔下来。
“你这两日都在躲我,我心慌。”
明明每天还要费尽心思跑出来一趟和他报平安,却不同他好好说话,柳连鹊这心思,他着实猜不透。
“你真的无错。”
良久,柳连鹊才开口,声音有些懊恼。
“是我有错。”
成了鬼后,他的感觉略有退化,可现在心口闷痛倒是明显。
问荇微不可闻皱了皱眉,这话没凭没据,柳连鹊为什么这么说?
他从不认为柳连鹊有什么错。
“有些事,是我掂量不轻,钻牛角尖…”柳连鹊还是没去看问荇,声音也越来越轻。
“睡吧,真的不早了。”
眼见着柳连鹊声音已经有些哑,问荇也不好再问下去。
“…你也早些休息。”
柳连鹊点点头。
灯火熄灭,问荇重重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不可避免地陷入思考。
柳连鹊这两句话,他是真的全无头绪,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前几日开的玩笑应当没那么过分。
但柳连鹊的态度还挺明显,就是等柳连鹊想开了,自然就好了。
可他还是担心柳连鹊,柳连鹊其他地方都好,就是真挺爱钻牛角尖,爱钻也没什么,可别钻得把鬼钻出好歹来。
等明天去集市,看看能不能找些小玩意,让他开心点,正好这次要多去些时候,也留几天时间让他多想想。
他想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问小哥,你…”
拉牛车的这次是彻底麻木了,他看着问荇搭上来的茅草,甚至都忘了问句为什么。
真奇怪,这家伙每次带的东西都不值钱,却日子是越过越好。
可这茅草未免也太过分了,即使这茅草长得高了些,但这玩意在村里随处可见,究竟怎么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