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接着往下翻,翻到了一套谢馥春的雪花膏,“清朝货诶!”

她的角度总是这么与众不同,盛长沣勾起唇角,下巴指指袋子:“还有一瓶香港香氛,你找找。”

没想到她上次崩溃大哭的时候说的话他居然记得,“洗发水就洗发水,还香氛……哎,我上次都是说着玩的。”方橙又开始“客气”了。

等拿出黄色的瓶子时,眼睛都亮了,“采絲洗发水和护发素。”

盛长沣“哼”了一声,“取的什么名字,采丝?”踩死?

人家是音译,叫char。方橙白了他一眼,一手拿着洗发水,一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轻飘飘的:“你觉得我这个头发需要护发素?都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了吧?”

方橙的头发确实很美,乌黑发亮,沉甸甸的,盛长沣摸摸后脑勺,“别人说好用。”

那个人说得神乎其神,什么美国货,盛长沣是不信他吹嘘的那些的,不就洗头发的吗?还能白的洗成黑的不成?

但想着方橙要用,还是买了,也不知道女人洗个头怎么那么费事,跟榨油似的,还讲究工序。

“我懂你的意思,好条件,更应该好好保养。”方橙颇为“自恋”地自说自话,然后一脸勉为其难收下,“我不会浪费的。”

数完礼物,方橙这才想起来问他吃饭了没有。

盛长沣把盘子里最后一片烧腊送到嘴里,说没有。

路瑞超是让他在城里吃了再回来,但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天,盛长沣不想再下馆子,让瑞超自己去吃,都来不及交代一些事情,就赶着回来了。

看他这饿死鬼的样子,方橙想着礼尚往来,起身去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煎个鸡蛋,烫两根青菜,厨房里还剩一块烧腊,全都切成片,盖在面条上面,像极了茶餐厅里的叉烧面。

盛长沣也不怕烫,嘴巴跟铁做的似的,拿筷子卷了一大筷子面,一卷一半都没了,窸窸窣窣全吸进去嘴里。

方橙看着没一分钟就少了一半的饭盆子,觉得这面煮少了。

盛长沣一边吃肉一边问她,“你这肉哪里买的?”

这人寡言少语的,但无意间还挺会夸人的,这是这几天她听过最真挚的赞美。

方橙尾巴已经翘了起来,“好吃吗?”

“好吃。”他言简意赅,端起饭盆,开始喝汤。

“我做的。怎么样,可以出去开店了是不是?”方橙笑嘻嘻地道。

盛长沣显然是完全没想到,差点呛到,轻咳了两声,拿大拇指擦擦嘴,抬头看她,“你做的?”

方橙不高兴了,挺直腰板,“怎么?我不行、不能、还是不像?”

霎时间,盛长沣就想到了进门时在院子里瞥见的瓦缸,还有旁边带着铁钩的木架子,在部队的时候,他当过侦察兵,所以很会留意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