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大力地啃咬。
再是温柔地舔舐。
最后是细密的吻。
只是太轻了……
她的吻就像是一根搔刮到他心底的羽毛,激起了他全身的战栗后,却又飘然而去,不知下一处落在何地,简直像是一场凌迟。
崔珏放在身侧的手指蜷起,他忍不住挺起了身体,想要更加地靠近她。
胸口却被一根手指给轻轻抵住。
“不许动哦。在我说可以动之前,你都不可以动。”
崔珏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夫人……你这是酷刑,我应该……罪不至此。”
“是吗?但是直到方才,我才有些后知后觉,崔珏,你今日所为本就是为了故意逼我吧。”
用指尖勾勒着他的胸腹,顾挽澜又往前将手指递了几分,崔珏呼吸一窒。
顾挽澜却继续道,“那夜,你便清楚地知道了我要与萧隼断义,便是第二日萧隼又随我入府,在我已经说明了我是因陛下所托而要不得不要照拂萧隼之后,聪明如你又怎会突然吃那干醋。”
崔珏只有抿紧了唇,才不能让此刻的自己失态,只是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便是连语句,也开始难以通畅起来,“……是、是吗。”
“是啊。”顾挽澜像是一条藤蔓,缠上了他,她跨坐在他的身上,趴伏在他的肩头,轻声道,“你以我和萧隼为借口,再以和离之事乱我心神,最后更是抛出我早先极力遮掩之事,不就为了引我与你吵架,再将心头愤懑发泄到你头上么。”
“崔珏,你演技可真好。”
一语毕,顾挽澜带着恼意,直接侧头咬上崔珏的耳垂。
麻意瞬间从脊骨之上直冲而起,像是什么东西将要爆裂开来。
崔珏长臂一伸,死死搂住了顾挽澜,将她按于怀中,低喘道,“夫人……这不公平。我只是想要你哭,你却是想让我死。”
崔珏并没否认。
顾挽澜这也才明白了,原来崔珏绕了这么一大圈子,竟真的只是想要她纾解心中郁气。
霎时间,顾挽澜只觉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再难以想去戏弄什么。
看着这张随她胡闹、随她发疯的脸,一时之间,顾挽澜竟有些看呆了去。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隐在发带之后的眼,如被蛊惑了一般开口,“其实,日后倒也不用这般麻烦……”
顿了顿,她接着道,“可以用做的。”
再没有一日会比这日要更为丢脸了。
躺在床上,捂着汤婆子的顾挽澜生无可恋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