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远将质子放入一个红木箱内,给他舌下塞了一片参片。
“吱呀”一声,箱子被彻底盖上。
朱恒远看向顾挽澜,神色肃穆,“此屋无窗,我必守好大门,今夜不负大人嘱托。”
到了后半夜,睡在榻上的哑仆睁开了眼。
他看了眼睡在身侧的主人家,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没有点灯,在黑暗中一件件穿好了厚实的衣物,踱步到了窗台前,推开了窗户。
一股冷气猝不及防窜入房间内,哑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抬头看向了夜空。
窗外,雨声淅沥淅沥,雨势逐渐小了起来,只是月亮仍隐在了云层后,使得这夜色仍旧如墨色般黑沉。
他在窗台前,迎着雨丝,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耳朵动了动,那声音越发清晰,是从二楼头顶上传来的声音,此地木板轻薄,并不太隔音。
那种细微之声,就像是有人在地板上拖拽着什么……
他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头顶。
那里,住着那位质子。
二楼。
韦老拖拽着已经中了迷药陷入昏迷的顾挽澜来到了房门前。
他看了身侧原本扮演他主子的白无衣一眼,白无衣立马会意,依样画葫芦朝着屋内吹入了迷香,方才他们就是靠着此举药倒了顾挽澜。
韦老其实是不愿和白无衣他们一起出任务的,他们一群人没什么功夫,整个就像是一个马戏团,实在上不了什么台面。原本按照殿下的计划里,他们的大部分人手都是蹲守在了城镇的医馆里,此处驿站只是一个备选之地,便只给他派了白无衣他们用来接应。
等了一会儿,待到里面守夜的绣衣使晕倒在地,发出“噗通”一声重响,韦老推开了门。
“等等。”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假装中药,昏迷在地的顾挽澜心口猛地一跳。
分别之前,她和朱恒远在房间内演练过许多次,他们会如何行动。因为天气各种意外,她们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那么他们能在驿站此地得用的人势必不会很多,思来想去,他们只能借助迷药。于是,她和朱恒远对此,早已提前做了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