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错事情的是那个李大贵啊,他已经为他的冲动行为自杀买单了,这样的情况下你们为什么还要为难他唯一的孙子。那个李担,他今年好像才十三岁吧?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你们让他这么小就打工,这样是不是太苛刻了?”
赵麟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对面发问的那个记者,声音也跟他一样的沙哑。
但即便如此,为了新闻为了流量,他也大声的继续发问着。
“这个问题好办,我是可怜那个孩子,是他爷爷临死前可怜巴巴的求我,我才愿意留他在我们工厂吃一口饭的。竟然大家这么为他着想,那我把他叫出来,让他现在直接走就好了。”
在大家议论纷纷时,沈春花把自己书包交给沈阿贵,然后直接快步向内走去。
“厂长!”
“春花!”
“春花姐!”
见她突然出现,后面所有站在赵麟身后的人,全部都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甚至连赵麟都在下意识的皱眉后,然后又露出略微放松的模样。
“沈厂长,请问你什么意思?你真的愿意让他离开吗?”
“沈厂长,你的意思是你家厂子被人烧毁的事情,你既往不咎了?”
“沈厂长,你好,关于日报社拍摄到的你们员工,欺压和奴役未成年小孩子的新闻,你有什么解释?”
“沈厂长,你真的愿意,放弃追究,让那个孩子重回校园吗?”
这个年代,像陇县这样的地方新闻媒体只有这么几家,同样出外勤搞采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一般人的职位都不会轻易改变的。
所以此刻采访沈春花的这些人,其实就是十月份采访她的那一波。众人听出她的声音,迅速拿着话筒摄像机对准了她。
沈春花骨子里怯弱,但在面对大事时,不管怎么样都表现的落落大方,都会拼了命不怯场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再次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