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凸显曲线, 我的男装都做得宽松肥大, 给他穿也绰绰有余。
找好衣服,我退到门外,让他自己换好。
他还用茶壶水擦了擦脸, 谨慎地问我:“还有可疑之处吗?”
我真想问问他遭遇了什么,以他的财富和才华,居然搞得这样狼狈。不过以他的傲慢, 肯定不会说的。
我摇摇头道:“衣服不用还了。”
他脸一红, 尴尬道:“你误会了, 我没……”
骄傲让他咬住话头, 冷着脸撇过头,恨声道:“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羞辱我!”
……那我不能白帮吧?你当你是谁?!现场还人情吧!
“我问你个事儿, 你如实告诉我, 这个忙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他像被人卡住脖子一般不爽, 没好气地低喝:“别问不该问的!”
“王爷在徐州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就这?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一摊手,“你是说年漱玉?”
“是啊,就是在徐州陪她过中秋,耽误了行程。对了,这种事对王爷名声有损,你可不要到处说!”
他在模糊焦点!
“我要问的是,他在藤县和徐州交界遇到了什么小麻烦。”
他与江苏按察使严兴是同族,得知王爷遇到‘小意外’后,我们曾撺掇他去打探消息。
当时他黑着脸回来,第二天就和其他人轻轻松松逛金陵城,肯定打探到了什么,唯独瞒着我。
这次他盯着我久久没说话。
我坦然被他看着,“你不想说,那就听听我的猜想。王爷遇袭了,袭击他的人,是江南士绅派来的,对吗?”
他没有否定。看来我猜对了。
“江南士绅派人刺杀雍亲王,应该不只是因为咱们在天津的所作所为,而是因为……王爷这才来江宁,就是冲他们来的,对吗?”
他眼角一抽,“这个是你自己乱猜的,别问我!”
“我可不是胡乱猜的。你们从来江宁就没认真考察吏治,说明王爷此行并不是针对江宁官场。可是为什么你们好像都知道,偏偏瞒着我?”
“没有人瞒着你!只不过,我们都安分守己,除了分内之事,别的一概不问。只有你,把国事当家事,什么都想管。大半夜还拉人去献策,我看连雍亲王也没你操心得多!”
嘲讽味十足。
真抱歉,卷到你们了。
我低头没应,心里想的是,从章丘回济南那天,跟踪者是谁,今天的行刺者又是谁,雍亲王到底要做什么,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他要做的事儿,会不会导致行刺这种事越演越烈,又会对我办商报产生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