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下意识地看向应止玥,奈何后者这时候在和李夏延聊天,完全没留意到背后的暗流汹涌。
“不成体统!”主位上的皇帝见到此幕,不满地呵斥了一句。
然而于双娣嗤笑了一声,他顿时像个鹌鹑似的闭紧嘴,又不吱声了。
倒是大皇子坐在一旁,又哭又闹,扯着冒乐的发髻不松手。冒乐唇角温和地扬起,但实际上笑容已经有变得僵硬的趋势。
她拉过大皇子的手,示意他看向梨花桌的另一端,“你看应小姐发上的如意簪,好不好看?”
大皇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吸溜了一下口水道:“好看。”
“那你去摘下来玩,好不好?”冒乐的头皮都快被薅掉,已经多一秒都没办法再忍耐了。
这两人的动静很小,很快就淹没在桌上盘盏轻撞的声音中。
应止玥基本已经饱了,只是李夏延再三推荐,她还是挟了一块蜜汁藕,刚放下筷箸,忽然听到身边传来几声低咳。
“你怎么了?”她瞬间转过头去。
海浪茫茫,偶有两三滴水珠溅上来,染湿了陆雪殊的黑发。
他眼睑收敛,澄净的眸色也似要溶进海阔山遥间,神情是不易察觉的微倦,更显薄唇的朱色艳得病态。
应止玥吓了一跳,急忙去寻他的手。陆雪殊也不动弹,松松地回握住她,“无碍的,我不冷。”
可应止玥也没问他冷不冷啊!
她越看他这副样子,越担心他是患处发了炎症。虽说她早前不小心用树枝抽出的伤痕不深,但碰到了他哪处旧患怎么办?
而且,万一枝条有毒呢?
古人不是也说过,越美的东西越危险,那瓶花古雅清润,保不齐就是有毒。
应止玥乱七八糟地想着,已经坐不住,再加上想见到的人已经见到了,索性拉着他请辞,“陆公子身子病弱,吹不得风,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夏延本来在喝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手里这杯果茶酸酸甜甜的,特别合她的胃口,几乎喝掉了大半盏,本来想叫人续杯的,一听到这句话,嘴里的果茶全都喷了出来。
不仅是她,连于双娣都短暂地放下了备受折磨的黄公子,震惊地扭过头来,“你说谁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