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了谁不能活啊。
那些画册里极尽缠绵的亲昵,话本子里最接近相爱时的浓情蜜意举措,还有其他公子们殷勤款待时所期盼的瞬间欢愉,她愿意在解脱之前与其分享,但他偏不愿。
他非要更多。
应止玥长发散乱,因他的动作沾上了细微的水意,可还是要骂。
蠢货!
光是喜欢怎么可能够?
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其实是——
她想要的当然是——
应止玥捏住他颈上的小痣,眼泪因快意而不停地滑落,然而她的唇角却勾勒出一抹病态而微妙的弧度。
只有这样,大小姐轻飘飘的灰暗爱意才能落到实处。
但这样的代价,他又真的能接受吗?
陆雪殊将她每一丝神态的改变都尽收眼底,什么都没说,只温柔地抹去她眼泪。
随即,在她剧烈加速的心跳外,安静地吮住了她。手指却再次探进去,拨紧她才松懈下来的弦。
就像是小姝离开前夜的重演。
不,简直比那一夜还要可怕……
隔着几层衣料,他固定住她的腰,重重地碾磨了一下。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她眼睫颤颤地一眨,指尖快陷进他的背脊里,可惊叫却连着泪水都一同被吞去了。
这是小姝不会做的事情。
何况,当时应止玥至少还有衾被可供遮掩,可这回却是连能躲闪的脚踝都一早被钉住,无处可逃,只得盘上他劲瘦的腰。
如藤如蔓,至死方歇。
——好过分,陆雪殊真的好过分。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就真的没法再……
应止玥微微侧过头,不想再看他,只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
可陆雪殊却不容许她躲避,挡住视线的那缕发丝被拨开,他又覆身下去,深深地吻她。
大雪初霁,冷清的月也要烧灼出淡淡的寒烟。
积雪潆霞,错落的痕迹是靡丽的艳色,从薄嫩的耳根向着锁骨,一路溶蔓到无力垂落的脚踝。
揉皱的绸料散落到不知哪里去,弱白的肌肤因寒冷的空气更洇出一丝浅粉,可她连将身后唯一的披风穿好的力气都不再有,身体累极时没有任何想法,只想阖眸昏睡过去。
烛光浮照的一点冷雨气息,却在此刻又侵下来,修长的手指落入昏蒙的视线——
有完没完,他竟敢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