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口干舌燥地说完,圆圆的脸彻底涨成红苹果色,说完便求了休沐一日,要回家和家人们分享细节。
应止玥看小苹毛毛躁躁地关门跑开,转头看向陆雪殊,眯起了眼,“你骗我。”
她捂住那双欲说话的薄唇,左不过又是道歉而已——陆雪殊这个人,道歉归道歉,下次总是还敢干的。
应止玥轻声道:“你之前在书案前,就是在忙活这个吧。”
虽然小苹说是陆家世子,也就是她的侄子递上去的证据,但应止玥知道,真正整理出来的人肯定是陆雪殊——以及从前的小姝。
应止玥虽然从清音观主那里拿到了证据,但是书稿极多,再加上人证的证词稀乱,很难整理出清晰的逻辑链。即便是她自己梳理,也要费上几个月的功夫,清音观主是不可能等她这么长时间的。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勒令陆雪殊必须回来。
陆雪殊不愿独自离开,但是帮她把该做的都做了。
凝视着那双漂亮的黑眸,应止玥忽然笑了,把他压在榻上。
春霜淋枝的清软,散开一点微甜的迷离香气。
可即便是这样——
应止玥跪坐在他腿畔,发丝如瀑散开,偶尔扫过两人相触的部位,微不可察的痒意。她的指抵进他唇齿,也不顾此举令他身上的血又洇出一分,“李念还没来杀我。”
刚刚在剑上的时候,大小姐曾对他愤怒宣言:要是李念没杀掉我,你就死定了。
陆雪殊轻握着被她咬在自己嘴里的手,漫不经意地用齿尖压过她软柔的指尖,轻声问:“姑姑想要我怎么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极为坦荡荡,可被外边凉雪沾过的手,却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腕子,勾勾缠缠,还想要接着往上绕。
应止玥拍开他作乱的手,想要训他,可是严肃的冷脸绷不住,还是消融开,耳尖溶了点春色,觉得他真是不像话。
眼睫微颤着,她浅浅瞪他,“你不要撒娇。”
虽是第二日,但太阳未出,只有廓落的一点微薄光线。屋内没有点烛,可他周身都是被鬼魄划伤的细小口子,血气滟滟,面上的皮肤却是光洁的白,池水濯过一般,愈衬得咬在她手指上的唇色殊艳至极。
……陆雪殊真的好漂亮。
应止玥没忍住,抽开自己濡湿的指,转而俯身,轻轻用自己的唇代替,又去亲他脖子上的喉结,看他难耐地搂住她,才用上牙齿慢吞吞地咬。
陆雪殊的呼吸,好像也被控在她的唇齿下了。
亲到一半,应止玥抽开抱住他的手,果不其然看到手掌处染了一片的血红颜色,她问:“李念还会来杀我们吗?”
要是不杀了,就要给陆雪殊上药缠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