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硬生生拽住了她,但应止玥也没有挣扎,还是那副清丽细渺的微笑模样:“你好好做功课,我回来会查验。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还不敢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
她笑容消退了些许,只有唇角微微上弯,婉约含蓄如弦上月,“我只是去园里逛逛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小姝,你拉我做什么?”
“……”
应止玥的唇角放下,她不笑了,声音极为干哑生涩:“我不知道你对我母亲的事情了解多少,我找了医女、郎中、太医,甚至江湖上的道士都一一问询过,皆说她是思绪繁多,因着郁症伤病而死。我怎么找都找不到证据,可是她死前的样子,分明和这画中尸身是相同的。”
这流氓壮汉身体极为强健,但死因并不是野兽所咬,七鹅群八爸三另七绮吴伞六吃肉停不下来这种周身血液都像被吸干了的死法,分明和她午回梦魇,不断见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还是个小姑娘的清音观主,杀死了这个壮汉。
那么,她的母亲也不是因为郁症,缠绵病榻而死。
她的母亲,她的娘亲,也是被人杀害的。
“你的身世、夜里出行却回程带血、将军追杀你的原因我都没问过,也不与你计较,我们两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应止玥的面色苍白,但话音却稳,没有丝毫的颤动:“但是,此事是我生平所执。”
“放手。”
穿堂风吹过回廊,吹拂起两人衣袂,极轻盈缥缈的柔和意向。
正如应止玥所说,她们并没有什么过往的情谊,小姝也没有阻拦的必要,只是这话被拆开说后,显出温和主仆的外表下,二人极为生疏的交情本质。
小姝冷下了眉目,手指关节渐松。
然就在应止玥要起身离开的当口,却蓦然为对方的动作停住了脚步。
她皱起眉头:“你应该知道,现在留在道观才是最合理安全的选择,你这是要去哪?”
小姝俯拾自己东西的动作未停,看过来的眼风也与往常无异,并无太多情绪,一种热度冷却后的漠然感。但应止玥和她做了这么一段时间的主仆,也大抵能凭借表情猜到一些她的想法。
“你是怕我死了,会成为你的累赘,给你添麻烦?”饶是应止玥下定决心,亦不畏死,也在将猜测脱口而出时,被气得产生了微微晕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