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李云昭一下警觉起来,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怀里跟蔓条一样的女人。

女人似乎也从声音判断出李云昭不是她的相好,吓得赶紧要跑。

李云昭却抓住了她,并点燃了灯,待看清衣衫不整的女子并非步子朔,他气急败坏地扼住对方手腕,“怎么是你?步子朔呢?”

宫女不明所以,可她认出了李云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不知道什么步子朔。”

李云昭危险地眯起眼,“那你怎会来此?”

宫女哆哆嗦嗦地将身上的纸条呈给他。

他看过后,厉声质问,“此纸条你从何处得来?”

宫女牙齿打颤:“奴婢……奴婢捡的。”

李云昭瞳孔骤缩,“好你个步子朔,居然敢戏耍本王……”他负气离开,走出几步还不忘回头警告宫女,“把今天的事烂肚子里,否则下一个该烂的,就是你的尸体。”

宫女叩首,“奴婢不该,奴婢记住了!”

“哼。”李云昭大步流星地离了。

同一时间,坤宁宫。

李晟宴领皇后旨,每日过来学习。

看着面前的教习嬷嬷,不遗余力地将宫中秘事倾囊相授的架势,他一张温俊的脸压根没好看过。

但他自小恪守礼仪,重礼更重孝。

但凡是父母之命,他没有不从的,即便是这种事情,他也能忍到最后。

待嬷嬷终于说完了今天课业,李晟宴也跟着从软垫上起身。

就在他准备拜别皇后白念薇回东宫时,白念薇给了他一块令牌。

李晟宴不解:“儿臣不明母后之意,还望母后示下。”

皇后语气轻松:“从今往后,宴儿你就在坤宁宫任职了,俸禄照发,无需干任何事。其中深意,待你见到步常在,便能知晓。”

皇后突然提到步子朔,这让李晟宴立刻警觉起来。

他早就猜到,他跟步子朔的事,多半是瞒不住皇后的,可未想到她竟会当面提出。

一般这种情况,无非两种,第一种便是他母后也认可的步子朔,堂而皇之地提她并无不妥,第二种便是那最危险的一种,他母后要对付步子朔了。

李晟宴想来想去,作为一生阴谋算计,得到权柄的皇后来说,步子朔并无大用,所以第二种可能性会更高。

他是绝对不会让心爱之人受到伤害的,即使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李晟宴狐疑看了一眼手里的宫牌,又觉得皇后此举多少有些荒唐。

哪有一国储君在后宫当女官的?

他手里的,分明就是坤宁宫女官的宫牌。

他看了一眼白念薇的方向,发现对方并没有眼含杀意,他就更加困惑了——

母后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母后知你心思重,想了半天都想不通,去吧,去找她,一切你都会明白了。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在她面前,无论你听到什么,发现什么,一个字都不许提,也不能告诉她。待你回来,母后自会将所有事情告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