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牌的那一刻,刘常在顿时神情一变,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玉牌,再也挪不开。

就听李云昭解释的声音传来,“这块玉牌是我几年前偶获,成色上佳,万里挑一,用来做彩头再合适不过,刘常在也这么认为吧?”

他故意在刘常在面前晃了晃,刘常在一把抓住玉牌,眼眶跟着一红,她咬住下唇,似有难言之隐,但出口便成了,“殿下,能否将这玉牌相赠……哦不,偶重金买下也行,偶真是太喜欢这块玉牌了。”

她在脸上强挤了个笑,语气哀求。

李云昭却笑着将玉牌从她手里残忍夺过,“那可不行,此玉牌只能画作优胜者得。”他抓着玉牌上的绳子另一头转起来,只要他一不留神,玉牌就会飞出去摔得粉碎,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刘常在却一直提着心盯着玉牌,生怕他把玉牌弄碎了。

李云昭见状轻笑,“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记住,三日后,写梅宴。”

过了一日。

步子朔清晨出门去坤宁宫时,刘常在从屋里跑出来找她,让她给自己请病假。

步子朔刚要问她病哪儿了,需不需要带药回来。

刘常在却说完便跑回屋,急得跟什么似的。

步子朔没好开口拦她,只得独自上坤宁宫。

又过了一日。

步子朔照旧出门去坤宁宫,刘常在再次在同一时间跑出屋子,让她给她请假。

刘常在太过反常,步子朔一下拉住她问,“你究竟病哪儿了?”

刘常在却突然绷不住,蹲下去嚎啕大哭了起来,“怎么办,偶该怎么办……呜呜呜……”

步子朔给她整懵了,缓缓蹲下来……在她边上默默啃起了馒头。

刘常在瞄开湿漉漉的圆眼,见步子朔非但没有劝自己,竟还有心情吃馒头,哭得更大声。

待她哭够,她啜泣着问步子朔为何不问她因由。

步子朔一个馒头都炫完了,照着她给的台词问:“你为何哭呀?”

刘常在这才将自己的苦恼道出,原来她是看到了李云昭手中那块亡母遗物,拼命要想拿第一,可她闭门作画一天一夜也画不出满意的画来,一想到亡母遗物明明近在咫尺,却要眼睁睁看别人拿走,她就自责万分,便就哭了。

步子朔咂吧嘴里的馒头残渣:“我那天见你跟颐王挺熟的,你如实相告,说是亡母遗物,他应该会把玉牌给你吧。毕竟他一个王爷,什么彩头拿不出,非要用你那块玉牌?”

刘常在顶着泪迹斑斑的小花脸摇头,“你不懂,颐王毕竟是龙子,他再跟偶们走得近,也是有地位悬殊的。那天偶已向他要了,还承诺花重金买下都成。颐王绝非愚笨之人,定然也看出偶对那块玉牌非同一般,他却没深问,只让偶记得准时去参宴,想来也只有通过优胜的方式才能获得玉牌。”

步子朔哂笑:“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都喜欢这么取乐?”

刘常在垂下头,“偶没用,画功有限,想要取胜谈何容易,亡母的玉牌只能……只能……呜哇……”

说着她又流下汩汩清泪。

“……”步子朔有些看不下去,只宽慰了她几句,把人劝回屋,她则赶紧去了坤宁宫报到,顺道给刘常在又请了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