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名转动着眼珠子,神情似讥讽似痛快,“姬暮云已死,我死,死而无憾。”

萧青烈勾了勾唇,神色幽冷,“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似乎是便宜了你。不若,就让你亲身尝尝我阎罗殿的酷刑。”

陆宵已经站起了身上,看向周围的人,声音沙哑,“这些人,死不足惜。把他们带走,去七杀楼。”

阎罗殿既然没了,那就直接上手去抢个地方,先把主子……

安葬。

剩下的人,都被黑鹰绑了起来,安置在一处地方。

他们用白衣作帆,穿上白衣,把人放进棺椁里,神情无悲无喜。

夜色来临,风中带着一股悲痛的气息,空气都冷肃了下来。

一阵马蹄声渐渐入了耳,陆宵转动眼珠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黑鹰与白煞,已然握上了剑,齐齐站在一起,用身体挡住了棺椁,望着前方的方向。

一年多未曾见过面的人,带着满身的疲色出现在面前。

蓝絮衣拉紧缰绳,目光直直看向黑鹰与白煞,嘶哑着嗓音开口,“阿云呢?”

血腥味浓稠,地上血流成河,死去的人很多,鲜血浸进地里,连泥土都变成了红色。

陆宵和萧青烈低着头,神色冷然,一言未发。而那些残留下来的人,皆已被捆绑在一起,嘴里塞了染血的布团。

身下的马儿不安地打圈,蓝絮衣再次发问,“阿云呢?他在哪儿?”

陆宵冷嗤了一声,抬起头来凝视着他,“南宴王,别来无恙啊。今日不是你的新婚第二日吗?怎么?没和你的美娇娘躺在一个被窝里吗?你来我们这紫山阎罗殿,做什么?”

蓝絮衣心中一沉,目光看向他们的身后,除了地上的残尸和血迹,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令他摸不到,再次发问,“阿云呢?我要见他。”

“蓝絮衣。”萧青烈赤红着眼眶,口水顺着话语喷溅而出,“主子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吗?”

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右手一指,指着地上满地的婚书,“我且问你,你温香在怀,如今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蓝絮衣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陆宵是白煞的人,他们穿白衣情有可原。

可萧青烈是黑鹰,他们不会穿白衣。

蓝絮衣脸色煞白,嘴唇蠕动绷不住颤抖起来,眼前似有黑暗来袭,身子微不可察的踉跄了一下,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季长卿脸色一沉,“少爷,上京城中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蓝絮衣充耳未闻,颤巍巍下了马,径直朝着陆宵他们走去。

季长卿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身后的铁甲卫同样如是。

一把剑横在蓝絮衣脖子上,剑刃割破了肌肤,鲜血冒了出来,陆宵神情讥讽,“蓝絮衣,别惺惺作态了,简直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