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絮衣舔了下唇，眼里深色还未散尽。

姬暮云听闻这话，嗓音比寒冬腊月还要冻人，“到底是你吃干抹净，还是我吃干抹净？”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姬暮云猛然闭了嘴。

蓝絮衣撑起身子，眼里雾气一片，伸手拽住他的衣角，微微晃动了一下。

姬暮云猛然转身看向他。

——

往日那双含笑温润的眸子，如今湿漉漉一片，看起来就像是……

被人类抛弃掉的大狗狗，可怜又温顺。

姬暮云张了张嘴，却对这样的蓝絮衣，心中升起一丝不忍来。

不忍？

姬暮云动作慢顿下来，盯着蓝絮衣发愣。

蓝絮衣唇角笑意加深，耸动了一下肩膀，可怜兮兮道：“阿云，你昨夜对我好残忍，我的肩头，如今还痛着。”

姬暮云目光上移，落到他圆润却略有些红的肩，迟疑道：“那，我帮你揉揉？”

蓝絮衣双眸一亮，眼里都是柔情，“那你不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等姬暮云回完话，才后知后觉觉得有些不对劲。

拉住衣摆的手松开，随后握住了他的手，“阿云，你自己说的哦，没生气。”

姬暮云额角忍不住直跳，既有恼羞成怒之意，又有咬牙切齿的意味，“蓝，絮，衣！”

蓝絮衣手上用力，把他重新拉到了床上，天气还有些冷。

蓝絮衣用被褥包裹住他，神色认真，“阿云，我只担心你这个人。你受伤了，你被人算计了，我都会在意。”

姬暮云听着他说，紧绷的身体缓缓松懈了下来。

蓝絮衣蠕动着，光滑的肌肤贴着他冷冰冰的衣料，“阿云，我不会逼迫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决定权在你手中，不是吗？”

蓝絮衣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微微侧目看他。

只能看到一个锋利又冷硬的轮廓，蓝絮衣心中微涩。

早先的那些算计，再到如今肌肤相贴，和身体相融。

他心中升出不舍，他不忍算计他，也不忍欺骗他。

但他害怕，情爱令人变得不像自己，也会使自己失去方向。

他开始担心，患得患失，失落，苦涩，高兴，雀跃。

这些情绪，都是为眼前的这个人而生。

“阿云。”蓝絮衣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他闭上了眼睛，最终还是问出了不敢问的话。

“阿云，我对你来说。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姬暮云低头，半掩着眸子，注视着腰上的那双手。

良久之后，他才哑声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