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清楚,伍依依只是表面对谁都热情平和,她的心却守得很牢固,像是有万千把顽固的铁锁替她护住了心门。

不仅从外面打不开,青辞甚至觉得她自己也打不开了。

她总是云淡风轻地挑起别人的情丝,却又不容许他人越界半步,真是好不讲道理!

青辞苦笑着,不一会儿一抬头,发现二人已站到了乔村长的家门口。

“乔伯,在忙啥呢?”

他们来往了大半个月,彼此间都已经很熟悉了,但其实在第二次见面时,伍依依也开始用这般熟稔的口气打招呼了。

乔老伯是那时鸣凤村的村长,名字叫乔大生,已经五十多岁了,身子还非常硬朗,上山砍柴,下地种菜的活儿都能做,但他最擅长的一门手艺就是编竹编。

“小依来了,这是你乔婶刚摘的枇杷,快尝尝!”

有吃的!

伍依依一对杏眼瞬时放出星光,乐呵呵地答应了两声,接过枇杷,忽而想起身后的青辞,颇为大方地分给了他一个。

青辞接过,小心揣在怀里,想着等回去的路上再给她。

边吃着枇杷,伍依依边琢磨着此次来村的正事,斟酌着开口:

“乔伯,咱们这编竹编的手艺,学了多久了?”

乔老伯正用砍刀破开一根竹子,呱嗒一下,竹子裂开成均匀的四块,动作自然又潇洒。

“小时候跟着村头师傅学的,怕是有三四十年了,也不算啥手艺,就是混饭吃的玩意儿。”

乔老伯谦虚一笑,但眼神中还是对自己的技艺引以为傲的。

伍依依吐出一口枇杷核,嗔怪地觑了一眼,“乔伯,在自家人面前就不用说客套话了吧!”

乔老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伍依依趁此机会试探道:“乔伯可有收徒的想法,不然这么精妙的手艺不传下去岂不可惜了?”

乔老伯放下了手中的砍刀,叹了口气,“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穷一辈子,到最后连口棺材的钱都挣不来,咱们村里的年轻人啊都想着要跑出去呢,说是现在的捉妖师挣钱,一只品相好一点的妖奴能卖到上千两黄金呢!”

青辞神情忽然绷紧,一双星眸中厉色渐显。

伍依依忙退身挡在青辞面前,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那都是一些道宗玄门传出来的幌子,乔伯听听也就得了,还真当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