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繁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二郎,我明白你的意思。”
晏时荣收了表情,严肃的看着他。
大哥哥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二郎,你别急,听我说。”
他在亭凳上坐下,“我真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我去边关,更多的是因为我想去,我喜欢那个地方,我喜欢做这件事,我擅长做这件事,我不会干别的,我也不通国事……”
他再一次安抚要乍毛的弟弟:“二郎,你别急,消停停的听我说完。”
他把他扯坐下,两人在亭凳上,一个朝这坐,一个朝那坐,两边都能看着,头挨的很近,声音也很小。
“二郎,你说的,我全都明白,但我真的不通。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擅长和喜欢的事情,如果说,让我为了‘争’做别的,我不会!我真的不擅长!如果说没有别的选择,我拼了命也会努力去做,尽人事听天命,可如果有别的选择,我又何必如此辛苦……”
他说的隐晦,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看着他,一副“你懂了吗”的样子。
二哥哥气的眼圈都红了:“你们!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我,我可以帮你啊,你们不擅长的,我可以啊!我不会的我去学,我会尽全力帮你的啊!我不觉得辛苦,我能帮到你们我很开心啊!哥,我多辛苦都会很开心的啊!你让我帮你啊!”
俊雅的少年,沉稳全无,直气的掉了两滴眼泪下来。
他忽然一顿:“哥,你是不是……”
“没有。”晏时繁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重复:“我没有。我相信你,我了解你,我从没有怀疑过。”
少年被兄长安抚了,点了点头:“哥,我就想一家人过的好。”
“我知道,我明白的,”晏时繁的大手,按了按他的脑袋:“我也是。但是……”
他声音更低,几乎是耳语:“能保证落在我们家就可以了,其它的,我们不要强求,二郎,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各自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好。”
他把大手压在他的头上,大拇指搓了搓他的眉,就像安抚小孩一样。
二哥哥一阵无力。
细心的人,总是会想很多很多,未雨绸缪,虑及千里……这种心思,不是心大的人所能理解的。
当年他久病在床,今天不知道明天,每天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兄长拼命,他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添乱,那种无力的滋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唯一还能派的上用场的就是脑子,他恨不得把每一个人的心都操了,把什么都想的周周全全的……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到家人。
家,在他心中重逾一切。
大哥只比他大两岁,却一直像一个老父亲一样,护着他,护着这些弟妹们,他想给他最好的回报。
晏时荣从头到尾,没想过要自己争。
对他来说,自己争到这样的快乐,远不及他扶着爹爹兄长上位,看着他们开心圆满。
细细想来,爹爹上位确实很难,但兄长上位明明很容易!!
他艰难的放弃爹爹上位的想法之后,又一直在往兄长身上想,可是他又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