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一眼就看出他的松动：“怎么可能，我和他关系很差的，恨不得天天找他麻烦。他这家伙，又差劲又傲慢，还很会装模作样，我可看不起他了！”

赵黎听着她长篇大论地骂着方雍和，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她说得有点过了，方雍和才没她说得那么差劲。不过以他现在的立场，根本就没有站出来帮方雍和说话的理由，于是只好抿着嘴露出些不太开心的模样。

林语当然看得出他此时的状态，继续不动声色地说一些难听的话羞辱方雍和，直把方雍和批得一无是处。

等到赵黎终于忍不住开口：“好了，他，他也没那么坏吧。你别说了！”

“好的，那我不说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方雍和对你做了什么？让我们的小阿黎，气成这样，甚至不愿意再看到方雍和？”林语适时闭嘴，她是个操纵人心的好手，当然看出来赵黎的态度已经松动了。

“他，他……”赵黎咬着下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隔着一点点距离，林语都能看出此时照片被虐待得不轻，要不是材质问题，估计早就残破不堪了。

林语接过照片，露出一丝疑惑的模样：“这不是你们俩……”

“那不是我！”赵黎怒意满满，难得露出一丝暴怒的模样，“我从来没跟他拍过这种照片！这不是我！”

他喘着气回复平静：“总之，你也看到了，他和这个身体的主人、之前就认识的，两个人还在一起拍过这种照片，他之所以带我回去，也是因为这个身体，不是因为我。他只是把我当成替身，才对我这么好的。他是个大骗子！”

赵黎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些。他有些哽咽：“我以为他是因为我才喜欢我，但是他不是因为我。”

林语一边听着他哭诉一边仔细看了眼照片，在她的印象里，方雍和没有和人有过亲密关系，很长一段时间挑三拣四谁也看不上，她已经做好了方雍和会和她一样孤寡一辈子的可能。但是看这个照片，方雍和一脸深情，侧身看着旁边的人和他对视着。

很有点，过度深情款款的模样。即便是照片，对于方雍和也有些过于生硬了。像是哪部戏里抠出来深情。

林语展平皱巴巴的照片，细细看着，一仔细看才发现，这里每一处都是漏洞，照片里面的“赵黎”神色虽然痴情，但是眼神看起来阴郁，手指紧张地握着，好像对这个动作十分不习惯。这人确实不是赵黎。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神态，姿势。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整张照片看起来好像两个人是对对视着的恋人，可那种劣质感很清楚地体现了出来。

“阿黎，这张照片是假的。是p出来的。”林语直截了当地道。

赵黎愣了一下，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什么，假，的？p？”

林语看他那模样，知道这个古代脑壳还没完全掌握现代科技，知道有拍照这么个技术，但是还没深入到知道p图的水平。她耐着性子给赵黎解释：“你自己看，这张照片，这两个人的光线不一样，方雍和看起来要白一点是不是，旁边的这个‘你’就要暗一点，而且方雍和这张照片，和他有部戏里的模样非常相似，应该是那部剧的剧照，专门剪辑下来和他自己的照片用电脑合成的假照片。这不是真的，你和方雍和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