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开口说了, “只管受着”,廖明月便是极为妥帖,从发丝到脚尖, 都照顾起来。
夏泱泱也就依着, 顺着, 手抠着柜台的面儿,把木漆都卡进了指甲里。她着实也还有几分羞耻,两个人要是身子贴着身子,汗水连在一起, 再怎么折腾,谁也都羞不到谁。
可是这会儿, 她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就算是给人如此体贴着,也免不得侧过脸去。偶尔目光瞥到那人脸上, 哪怕是没有四目相对, 也就还叫人面红耳赤。
像夏泱泱这般人物, 就算是见得多了, 受用的也多了,可是没遮没拦, 又是就这么生受着,也实在不多。
特别是往常,她时常多出些力气, 也是理所当然。总归她是个做任务的,是有所求的。何况这事儿跟吃饭也有几分相像,谁掌勺, 那生杀大权就握在谁手里。但凡她想吃甜的, 这饭菜里谁敢叫她多放一勺盐?
可是廖明月又由不得她如何动弹, 又或者说,她一丝一毫的动作,甚至于手指的伸缩和蜷起,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无非是缺了那处罢了,可是人又岂能用一处定乾坤?
……
天光流转,夏泱泱裹着衫子,倒了杯水,递到廖明月的手里,和他一起坐在柜台后的地板上。廖明月端着杯子,将里头的清水倒入喉咙。
他脖子修长,喝水的时候,喉头微微作动。
他身为阉人,喉咙那处比寻常男子略微小了些,可是也不是没有。反而那脖子清白,肌肤也细滑,映着柔和的微光,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他喝过水,夏泱泱就把手伸了过去,把杯子接到手中。
廖明月转过头,微微笑了笑,手拢起她的脸庞,目光星光点点,好像是有什么颤动。
夏泱泱放了杯子,戳了戳他的脸,身子一转,跪到廖明月身旁。
她垂下头,就去解廖明月的衣带。
他把住她的手腕子,沉重的呼吸垂在她的头顶。可是这次,夏泱泱摇了摇头。
廖明月偏着头,找她的眼睛,他压着声音道:“我说过,你不需要这样对我。”
“不需要,可是我想。”
“是……为了取悦我?”
夏泱泱抬起头,把手放在廖明月脸侧。他生得漂亮,一张脸都干干净净,像是一泓泉水中倒映了寒夜的月亮。
夏泱泱的手指滑像他的下颌,那里的骨头的凸起有男子的清晰。
“你的夫人已经在火中死了。” 夏泱泱道,“所以这里,没有夫妻,我不是要取悦于你。而今所作所为,” 夏泱泱咬着嘴唇笑了下,“……是要取悦我自己。”
她吸了一口气,睫毛轻颤:“但这,也总得问你一句才行。”
她一般说着,手却顺着他的下颌滑动,在他细腻光滑的脖子上缓行,揉了他的下巴,又刮着他的喉头,在他脖子上轻轻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