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深就站在对面,一步之遥的地方,双手举在面前,揖了一揖:“陛下恕罪,是臣过虑了。”

他说罢,一时有些安静。夏泱泱便问:“驸马可是也来泡温泉的?前些日子抱恙,听说驸马来探,却无缘得见……”

话说了一半儿,夏泱泱忽然觉得颈子上一麻,两根细长的手指探进她领子,襦衫竟被撩起了一些。余光一瞥,那罪魁祸首桃花眼中带着七分挑衅,三分玩味,还有一抹诱惑藏在眼尾浅浅的水红色里。

夏泱泱声音中带了几分不自然:“……泱泱……多谢驸马的好意了。”

宋庭深哪里知道面前那黑色的披风之下,竟有如此乾坤,只觉得夏泱泱语调甜腻,心中一荡。其实跟夏泱泱这桩婚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这宋庭深本就是个洒脱不羁之人,流连教坊,跟坊中姑娘吟诗作对,赏舞听琴,才是他想过的日子。不过既然家中要他当驸马,那也便当了。反正他心中也清楚,他过那种日子,是要仰仗老子的。这驸马的身份,于他而言,到也不错。

只不过,今日难得跟公主相见。她比大婚那日匆匆一瞥,似乎身上多了些柔软娇媚的味道。

“你我行过大礼,总是夫妻……” 他笑着说,“夫君去探望妻子也是情理之中,长公主何必客气。”

他说到“夫妻”二字时,夏煜却又对夏泱泱下了重手。

人身上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总是在它该在的地方。下手一碾,轻重之间,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只是对夏泱泱这具身子来说,所谓地下,也是彼岸花鲜红胜火,虽然让人畏惧,但其鲜美,却令人奋不顾身。

这河渡与不渡,也便是一念之间罢了。

可这人总有不受控的时候,夏泱泱低下头咬在披风上,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来,喉咙里浅浅的水声,大略只有她跟夏煜听得见。腿脚总归是软了,手却没法不再顾忌,像拉扯藤蔓一般,把他腕子从腋下扯开。

这个人,他真是个疯子。

宋庭深叹了口气说:“其实,长公主早就该归家的。当日长公主回宫,母亲已经是十分过意不去,日日感念,不该放你离去。不如这次回去,就随我归家吧。长公主你总归是宋家的媳妇儿……”

可夏泱泱却是半句都没听进去。他现在说这话,其实也晚了。

“这桩事确实是该长公主仔细斟酌。” 夏煜浅浅地笑了下,声音黏腻在夏泱泱的耳边,连呼吸似乎都带着点阴暗和潮湿的意味。

他手底下却又在夏泱泱虎口上掐了掐,夏泱泱脸上顿时一热,连眼睑下都带着片酡红。

“皇妹,你怎么说?”

夏泱泱未来得及答话,披风底下,夏煜又是一个小动作,害得她突然发出一声低嗔。

宋庭深眉头皱起,张了嘴想问,可是却又踟蹰着。

这当口儿,夏泱泱便抢先说:“站得久了,背上伤口有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