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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谈惊春这些年阴晴不定,想法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谢窈却晃着脚踝,仿佛只是为了听它撞在一起如铃铛般的声音,歪头道:“师姐不必担心,我真的没事,这锁链和笼子,很快就能打开了。”

季如霜离开后,谢窈躺床上,对着光看手里的瓶子。

取谈惊春的血来解阵,听起来很好很简单,真实施起来,她不能保证不再被抓住。

谈惊春太担心自己会离开了,这些心思就用在了各方面防止谢窈离开上,光从上次突然出现,她就觉得跟谈惊春直来直往作对很难。

况且她也不想再跟谈惊春搞那些弯弯绕绕,自己若是取他血,他估计又要难过了。

谈惊春想要的无非是个安全,谢窈忽然就有点不太清醒的感觉了。

这么想着,屋门被人推开了。

谢窈连忙把小瓶子放到了枕下,拍拍枕头后,裹起被子,缩了进去,假装睡觉。

似乎是谈惊春回来了,他回来的步伐风风火火,近了又放轻了脚步,仿佛是担心惊扰到她,很快她就声音也听不到了。

可谢窈知道对方沉沉地目光正落在她脸庞上。

但是,对方的目光实在难以忽略,谢窈只觉得如芒在背,只好睁开眼,露出两只眼睛观察他:“干嘛这么看我?”

谈惊春原来是盘腿坐在脚踏那里,支着下巴看她的,问:“师姐不睡了?”

谢窈腹诽,你这么盯着人看,谁睡得着啊。

谈惊春看来是刚处理了什么事才来的,面色沉沉。

谢窈像只小兽一样,凑在他身上闻了闻,只闻出了淡淡的血腥味:“你方才去做了什么?”

“处理了些不听话的部下,还抓住了一些修士。”烛火温柔,日益显得他面容冷白,眼尾的猩红小痣像是落上去的血,是极艳的长相。

又见他笑得舒展,“不过都是别人的血。”

谢窈听到他没受伤了,这就放心了,想起季如霜的话,“你还要扣住这些仙门弟子多久?”

谈惊春不急不缓:“这个要看师姐。”

扣到你爱我,或者离不开我时,我有很长的时间去等待。

寻常被要挟的感觉必然是不悦的,不过被谈惊春这样,她反而没什么不适。因为她已经猜到了为何谈惊春就算不杀他们,也要扣着他们,无非是觉得自己并不愿无辜之人因己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