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窈思索间,又被谈惊春捉住了手。
谈惊春可能确实是生病烧迷糊了,他把谢窈的手放在鼻间上瘾似地嗅,仿佛能给她掌心闻出朵花来,又用软软热热的舌头舔她的掌心。
谢窈的气息于他而言是良药。
谢窈耳根发烫,“倏”的一下收回了手,估摸着这个时候跟谈惊春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好道:“你先躺着,我去找点凉水来。”
说着就要放开谈惊春,殊料方才看起来还很正常的人,此刻竟突然攥住了谢窈的手腕,冷森森地问:“你又要走了吗?”
力道很重,好似要生生捏碎谢窈手腕的骨头。
谢窈眼下正处于一种复杂的情绪,是以没气起来,只是看到谈惊春跟个被抛弃怕了的小狗似的盯着她看,觉得有些好笑:“不是,我一会儿就回来。”
谈惊春低下头,哼笑起来,却不说话。
谢窈看不清他表情,给他笑得浑身发毛,刚想问他怎么了,就看他抬头了。
他的眼眸泛着诡异的金色光芒,配上他苍白又笼罩着阴翳的脸庞,还有巨大的蛇尾,谢窈此刻倒是有点意识到,哦,谈惊春是只异形的可怕的魔。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的猛兽。
“为什么要骗我?”他偏执地问。
谢窈没看错。
谈惊春这句话竟然是带着怨恨,痛心和咬牙切齿的质问,甚至隐约还有杀意。
前后转变的太大了,谢窈一时没从谈惊春前面那副样子中抽离出来,就直接面对了他的怨。
谢窈疑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自嘲地笑了笑,好似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不过,他确实可笑。
攥着谢窈手腕的手骤然用劲,下一秒,天旋地转。
谢窈被压进了柔软的被褥里,谈惊春双腿分开,压在她身上,一手将她的手臂摁在头顶,另只手牢牢卡在了她柔软的脖颈处。
这种命门被人挟制的感觉让谢窈觉得不安,她挣扎起来:“你怎么了?快放开我!”
伴随着她挣扎的力道,摁在她脖颈上手指也在加重力道,甚至没有收着力气,几乎能够扼断她的脖颈。
渐渐缺氧后,谢窈挣扎的力度就轻了,到最后彻底没力气,不再挣扎。
谈惊春金眸冷然,也慢条斯理地松开力道,就像是捉弄猎物一样,要让她筋疲力尽,无法再逃。
只是手指依旧不紧不松地扣在那里,甚至指腹还在饶有兴趣地摩挲着谢窈雪白颈间的肌肤和血管,盯着她的眼瞳,倒是罕见的变成了竖瞳。